可惜數年前不慎落馬,命在垂危,雖是太醫救回一命,隻可惜腿上留有暗疾,步履蹣跚,漸失皇寵,落得鬱鬱寡歡。
“方才九皇兄許舞陽可同去西府狄州牧天狼大營呢。”
“哈哈,舞陽果然是巾幗英雌,九弟的牧天狼可是虎狼之師,戍守西府,西域宵小不敢寸進,也好,你在我大甘李家算是異數,自幼習武,該去漠上沙場瞧一瞧。”
李欹枕含笑稱謝,模樣兒甚是乖巧。
八皇子李玄嗣聞言接道:“老九,不知為兄可否也去西域走一走,看看漠上風光?”
李落一怔,入屋之後,鄧王便甚少話語,亦不知是借酒消愁還是如何,自顧一人喝著美酒,竟已有些醉眼朦朧。
李落和顏應道:“自然是無妨,倘若八哥有念,待到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些到狄州散散心也是甚好。”
李玄旭淡然接道:“西府狄州非是遊山玩水之地,實乃兵家險地,隻聽得玄樓揚威域外,卻不知古來征戰幾人回的痛處,莫要把漠上風光當成兒戲。”
李玄嗣訕訕一笑,自嘲道:“三哥教訓的是,是小弟言辭無狀。”
李落輕輕說道:“玄樓謝過三皇兄,戰場廝殺確是如三哥所言,貫南大營外的英塚亦不知埋葬了我大甘多少大好年華的男兒,倘若八哥去了,不妨替玄樓為埋骨荒山的將士斟上一杯水酒。”
李玄嗣感激的看了李落一眼,不再多言,想當年那英姿煥發的大甘殿下,如今卻已倉皇潦倒到這般境地。
李玄旭大手一揮,長笑道:“不說這些了,今日我們兄弟齊聚,舞陽也在,一來算是為五弟和舞陽設宴接風,再者麼,哈哈,還要賀喜玄樓得娶佳人,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笑語顏開,李落與淩家依依的婚事卓城上下俱已傳開,或有豔慕,或有不忿,或有賀喜,但已是無可奈何。
現今之時李落如日中天,兼有萬隆帝和太後欽點首肯,旁人縱有他想,值此際亦不敢得罪了大甘李氏宗族,妄自蜚語。
李落淡淡一笑,舉杯回禮,神色平靜寧和,不見悲喜之意。
李玄旭接道:“今日我們兄弟幾人能聚齊可是難得的很,宮中設宴規矩多了些,你我都不能儘興,為兄思來想去,還是這朝雨慕雲來得自在,怎樣,柔月姑娘的朝雨慕雲樓諸位可還滿意?”
眾人七嘴八舌的連聲稱好,亦不忘讚許柔月幾句。
柔月盈盈一禮,輕笑道:“民女這間小樓還從未想今日這樣生彩,隻是寒樓簡陋,殿下公主屈尊至此,民女極是不安,隻怕怠慢了各位貴人,不過莫怪柔月心中竊喜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