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譏笑道:“你們人多又如何,殊不知當年大甘之中就有一人曾獨守險關,困死數百賊寇,我們雖不敢說可與江湖高人比肩,但也無懼效仿一二。”
時危和赫連城弦早已知曉眼前來人多是林百鳴與許黛盈二人師長。
隻是隱於穀外的牧天狼將士凶吉難辨,軍中有令,將士如一,倘若將士喪命於此,以牧天狼軍法而論,便是緝拿論罪。
時危二人這才不便與來人相認,如果等到得知曉消息之後就不好做定奪,免得於情難辨。
方才女子言語之中,穀外眾人已然殉難,兼之來者氣勢遮天,若是旁人還好些,可惜卻是遇到了縱橫沙場的牧天狼越騎營,如此能忍得下這口惡氣,便是隱忍如時危也動了肝火。
此事倘若不能給牧天狼一個交代,縱是李落不罰,隻怕自己也難以厚顏留在軍中了。
“有膽識,且瞧瞧閣下的口舌工夫是否抵得上七指擒縱的武功,看刀。”
赫連城弦長嘯一聲,長刀電閃而出,迅若奔雷,隻攻無守,竟是有一刀兩斷之勢,罩向女子胸腹要穴。
這一刀,鬼魅陰柔處不及李落,殺伐狠烈處亦不及冷冰,隻是另有一股一往無前、非死即傷的氣概。
時危見罷連連點頭,赫連城弦在軍中時沒少在李落刀下吃苦頭,如今終是初現刀法大家端倪。
長嘯聲顯,牧天狼悄然變陣,女子並未察覺,如此一刀早已引去心神,縱然自負武功高強,也能瞧見赫連城弦出招之際的三處破綻。
隻是刀勢來的太急太凶,縱有破綻也被刀勢籠罩其中。
女子暗讚一聲,素手一揚,不知從何處而來一支軟鞭,繞開刀勁,擊向赫連城弦背上要穴,認穴之準,駭人聽聞。
赫連城弦似未所覺,刀勢不減,攻勢更烈,竟有兩敗俱傷之意。
這時,場中突然傳出兩聲疾呼:“住手。”
語未落,場中驟變,時危掌中長槍如出洞靈蛇,挑開擊向赫連城弦背上要穴的軟鞭。
隻是長鞭難測,雖被長槍蕩開,鞭梢卻還是擊在赫連城弦背上,入目已是映紅,好在避開了死穴。
赫連城弦神色如故,長刀更快三分,便要將女子斬落刀下。
一旁男子臉色大變,飄忽閃出,探出兩指點在刀鋒上。
赫連城弦隻覺一股厚重內力倒卷而上,刀勢偏了一偏,女子急忙閃身避開,隻是衣衫還是被刀氣劃出一個尺許長短的裂口,若是避的晚些,或是男子出手再遲一步,恐怕便要血濺當場。
待到此招過罷,這疾呼的住手二字才將將落地,柵門內疾馳而來兩人牧天狼眾將士並未阻攔,正是林百鳴和許黛盈。
揚聲呼喊之人一是林百鳴,另有一人卻是中年男子。
女子臉色一白,難以置信的望著破開的衣衫,羞紅之色一閃即逝,怒氣暴顯,便要再出招,男子低喝道:“住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