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了赫連城弦一眼,方才交手赫連城弦中招負傷,想說什麼,隻是性子要強,又不願說出口。
許黛盈知曉女子心思,抿嘴淺淺一笑,低聲說道:“赫連將軍,你流血啦,一會我替你敷下傷口吧。”
赫連城弦展顏笑道:“沒關係,久在行伍,受傷也是尋常,不打緊的。”
女子冷聲說道:“不識好人心。”
赫連城弦似是鬥氣一般,亦不理睬女子,揚聲喝道:“撤陣。”
女子俏臉陣青陣白,瞪著赫連城弦,險些咬碎銀牙。
林百鳴瞧著赫連城弦這個樣子,隱隱竟有幾分痛快,驟然醒覺過來,偷偷瞧了女子一眼,見女子隻是留意赫連城弦,這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穀中。
裴代扶諸人暫且安頓下來,時危言辭之中對居所簡陋甚為慚愧,連稱得罪,多少讓冷豔女子臉色和緩了幾分。
諸人閒談幾句,裴代扶原是初陽州一派掌門,名喚初陽門。
裴代扶謙稱初陽門隻是小門小派,不過既然敢以初陽為名,兼之眾人都是武功高手,裴代扶一身藝業更是深不見底,從容拂開赫連城弦一刀尚且不曾全力而為,便知這初陽門實則是一州武林翹楚之列。
隻不過這個初陽門人丁頗是單薄,二弟子林百鳴,三弟子許黛盈,隨牧天狼將士前去解穴的少年喚作穀放麟,排行第五,年紀最小的女子是裴代扶與夫人秦雨涵的愛女裴伴姝。
另有一個大弟子長於江湖之事,已能獨當一麵,和門中四弟子另有旁的事,此番不曾同行,門中上下不過就這幾個人。
時危客套幾句,不便久留,告辭離去。
等到時危離開營帳,林百鳴微微側身張望了一眼,低聲說道:“師父,帳外無人看守,前幾日徒兒在時,帳外都有營中將士暗中監視。”
“哦,是麼。”裴代扶輕輕一笑道,“怪不得他們,你行事謙和,少有與人動怒,我猜定是盈兒待不住了,闖過帥營吧。”
許黛盈俏臉緋紅,頗顯羞怯。
裴代扶見狀沉聲責道:“盈兒,日後行事萬不可如此冒失,凡事多思量,知道麼?”
“嗯,盈兒記下了。”許黛盈乖巧應道。
“他們如今為沒聲又撤去帳外將士了?”林百鳴不解問道。
裴代扶和顏說道:“若是無法攔阻我等離穀,索性這樣明月入懷,縱然無人監守,卻更難叫人不辭而彆。”
“哼,堂堂一軍之將,竟然是這等奸狡小人。”秦雨涵鬱氣難消,忿然說道。
“哈哈,師妹消消氣,為將者,洞悉天時地利,爾虞我詐、應勢而為也是尋常。
這兩個人性格迥異,但進退無間兼又生死相依,武功也不弱,方才明知你我入山緣故,依舊隱瞞不言,以將士生死為先,這等人物就算有爭執我們也不好埋怨。”
“那個時將軍詭計多端,最愛算計旁人,師娘說的一點都不差,就是個奸猾之輩。”許黛盈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