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勉強撐持了半個時辰終見不支,兵陣潰散,不成章法。
流寇眾將隻恨武塔神力過人,鐵棍縱橫,招式雖極是簡單,但莫論兵將多少,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其半步。
鐵棍收放自如,不以招式精奇求勝,隻是一力降十會,卻無人能阻其分毫。
戰事過半,竟是武塔追在流寇身後,所處周身三丈之內流寇兵將空空如也,悉數避開。
莫說是流寇敵將,便是牧天狼諸將瞧在眼中亦是咋舌不已。
武塔往日裡甚是憨厚,沉默寡言,看似有些愚鈍呆滯。
當日立步兵一營,李落力排眾議,舉薦武塔為步兵營副將一職。
如今看來,確是有幾分大巧若拙的意味,無怪勇冠三軍的呼察靖亦要讓武塔三分。
戰事已見尾聲,流寇負隅頑抗之輩寥寥無幾,餘下漏網之魚慌不擇路,四散而逃。
武塔與付秀書上前與李落相見,付秀書沉聲回命道:“大將軍,末將二人來遲,望將軍罪責。”
“付將軍,武將軍,你們辛苦了,無須請罪,是我等來遲了。”
“嗯,是來的遲了。”武塔悶聲應道。
付秀書輕咳一聲,瞪了武塔一眼。
李落諸將莞爾一笑,付秀書急忙接言道:“大將軍,流寇四散而逃,末將已命營中將士覓跡追殺,定要將他們斬草除根。”
李落微一沉吟,和聲說道:“命將士追出穀外裡許之地,若有漏網之魚也就由他們去吧,此番豐禾穀一戰我軍以少勝多,多少有些運氣,不必再行險一搏。
今日之後,東炎初陽兩州定有惡戰,牧天狼連日行軍也需修整,越騎營不在左近,養精蓄銳方為上策。”
“末將遵令。”付秀書沉聲領命,轉身前往各營傳令。
沈向東歎了一口氣,說道:“此次豐禾穀大勝,但還不曾傷及流寇筋骨,三月之期委實有些強人所難。”
李落展顏應道:“莫論朝廷是有心或是無意,總歸是想牧天狼成就難為之事,不必拘泥三月之期,依計行事就好。”
“如此一來,朝中該有人興風作浪了。”
李落淡然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沈向東接道:“將軍以為流寇犯邊,大甘之中是誰在背後出謀劃策?”
“此刻尚無頭緒,難做定論。”
“宋家如何?”
李落神情頗是難辨,緩緩說道:“流寇犯邊之事眼下還不好說與宋家有無關係。”
沈向東灑然一笑,點頭道:“宋家妄圖以東府戰事困住牧天狼手腳,好一手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