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斜飄丈許,勉強避開龍魚撞擊,不過龍魚的尾鰭還是拍在船身上,戰船便是一震,眾人東倒西歪。
李落穩住身形,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龍魚一撞之力這般驚人,再沒有什麼良策,隻怕凶多吉少了。
李落抓住司遊倦肩頭,沉聲問道:“遊蛇有什麼弱點?”
“弱點?遊蛇行蹤詭異,東海近十年中從沒有聽說有人擒殺過遊蛇,我也不知道遊蛇有什麼弱點。”
李落微一皺眉,飄身站到戰船船舷外的橫杆上,冷漠的看著水中還在爭鬥不休的兩隻惡獸,揚聲喝道:“停手。”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手中一緩,琮馥厲聲叫道:“你做什麼,快回來!”
李落置若罔聞,突然身如急電,閃向船外,近水之後借殘木浮力,倏忽間落在龍魚脊背處。
船上將士的驚呼聲剛剛響起,李落猛一拍背上的當關,當關底部射出三支鉤爪,若有牧天狼將士在場,自然可認得正是縮小了許多的擒龍爪。
每支擒龍爪都係著一根相思,穩穩扣在龍魚背上的尖刺根部。
當關機括聲響起,相思收緊,將李落縛在魚背處。
李落左手運指成刃,從龍魚背上的傷處刺了進去,幾近沒肘,抓住龍魚背上的一根魚骨,右手輕拍當關,鳴鴻刀彈了出來,李落握住刀柄,不見如何用力,鳴鴻刀仿佛摧枯拉朽一般刺入龍魚魚身中。
船上眾人儘都呆若木雞,平息靜氣的望著李落,琮馥險些叫出聲來,忙不倏用手掩住朱唇,這般女兒家的模樣想必很是少見,不過船上將士俱都死死盯著李落,誰也沒有留意到。
遊蛇似乎也愣了愣,沒想到龍魚背上會多出一個東西來,隻是被鳴鴻的鋒銳逼的縮了一縮,蛇口咬住的龍魚血肉卻沒有鬆開。
李落靜靜的望著遊蛇,遊蛇也靜靜的看著李落,這彈指間都停滯了下來。
李落似乎在遊蛇白霧茫茫的眼中看見了一絲畏懼,竟然還能明明白白的察覺遊蛇的畏懼並非是為李落,而是李落手中的鳴鴻刀。
李落淡淡一笑,鳴鴻刀急挑而出,遠處戰船上誰也沒有看清鳴鴻刀刀影,就見遊蛇猛然鬆開巨口,仰首嘶嘶吼叫,一隻蛇眼已被鳴鴻刀割破。
遊蛇痛苦的扭動軀乾,發力翻入海水中,龍魚苟延殘喘,又被李落連番重創,已是出氣多進氣少,魚鰭抽搐顫抖,眼見不活。
龍魚和李落皆被遊蛇帶入海中,海麵掀起數丈水花,隻是遊蛇繞在龍魚身上的軀乾卻不見泄力,依舊牢牢的纏著。
海麵破濤洶湧,遊蛇從海水下竄了出來,揚起蛇頭,高出海麵一丈有餘,李落也被遊蛇帶出海麵,身上早已濕透,不過還穩穩靠在龍魚背部。
遊蛇甩了一下蛇頸,含恨吞向李落。
琮馥驚慌喝道:“小心。”
李落平靜似水,翻身倒立閃過遊蛇懷恨一咬。
遊蛇一擊落空,蛇頭遊了回來,就在這一息停頓之間,李落突然騎在遊蛇軀乾上。
遊蛇暴怒,反口欲咬,李落右手中的鳴鴻刀綻出一道厲芒,傾斜沒入遊蛇血盆大口,穿過遊蛇下顎,破入龍魚脊骨之中,隻剩下刀柄還在遊蛇巨口外。
遊蛇拚命掙紮,隻是鳴鴻刀鋒利難擋,蛇口處黑血直流,再掙紮片刻,隻怕整個下顎都要被鳴鴻刀割了下來。
遊蛇不敢施力,猛地帶著李落和龍魚殘屍沉入海水中,戰船圍繞的空處冒出幾個氣泡,兩隻海獸加上李落瞬間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