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琛話音剛落,人群中便爆出喝彩叫好聲,舉杯呼喝。
眾情難卻,李落回敬了一杯,心中微微發寒。
罕琛前倨後恭,態度難以捉摸,今時今日東海諸事似乎太過容易,卻又偏偏如墜霧裡。
還有今天才是首次見到的汐蕘祭崆為何會對自己暗中出手,此刻已雙目緊閉,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周遭東海諸豪有說有笑,一時間卻分不清真假幾許。
罕琛打趣道:“扶琮的刺背龍魚,飛鯨的水妖兒,你們兩個要是誰能留下大甘的定天王,我們東海又多添了一個豪傑。
哈哈,琮島君,鳩盟主,就看你們誰有這個福分了。”
琮司命和人群中一個稍顯儒雅的長身中年男子相視一笑。
琮司命朗聲說道:“既然罕島君都說話了,琮司命怎麼敢裝聾作啞,今夜拔雛的漢子,我扶琮另賞通錢三十串。”
四周的東海島民不論男女老少,儘都揚聲呼吼,方才的驚駭瞬間被衝散的點滴無存,湖岸東西南北眨眼間就傳了出去,不少東海勇猛壯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采紅宴的氛圍驟然漲了三分。
琮司命長笑一聲,促狹的看著李落,大聲說道:“除了拔雛外,今天晚上要是哪家姑娘能和大甘定天王花前月下,我琮司命也賞通錢三十串。”
這次換做捧月島上的女子嬌聲歡呼起來,李落一怔,推辭不是,稱謝也不是,不好掃了眾人興致,和緩一笑,不置可否。
“定天王,坐下說,今夜不醉不歸。”琮司命含笑相邀道。
“不把你灌醉了,隻怕這些娃兒沒什麼機會。”繭子憎嘿嘿笑道,提起酒壺替李落滿滿斟了一杯。
李落道了一聲謝,繭子憎回頭看了看戀戀不舍的東海女子,琮馥和鳩彩兒不曾走遠,旁人想要近前卻怕觸了兩人的黴頭,終了還是悵然散去了。
繭子憎低聲笑道:“這兩個娃兒,可真是霸道的很。”
李落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罕章臉色陣青陣白,心中頗不是滋味,和罕琛低語幾句,勉強向李落抱拳一禮,轉身去了彆處發泄胸中憤懣。
罕琛不以為意,笑道:“這次來觀星會我還帶著幾個美人,送給諸位添個彩頭,采紅的機會就留給小輩吧。”
繭子憎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說道:“罕島主,快讓我們瞧瞧。”
罕琛哈哈一笑道:“不急。”
說罷雙掌拍了幾聲,人群外幾個驊兜武士帶著數名女子走了進來,衣著與東海女子一般無二,隻是頗顯羞澀,儘都低垂著頭,不敢看場中諸人。
東海諸強一望之下,沒有叫好,反而是神色古怪的看著罕琛。
罕琛不以為意,粗獷說道:“今夜我們東海貴客臨門,罕琛做個順水人情,這些美人來者有份,算我罕琛給觀星會添個彩頭。”
眾人齊齊望向李落,火光晃動,映得李落臉上忽明忽暗。
琮司命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罕島主,這不太妥當吧。”
“這有什麼。”罕琛揮了揮手道,“我聽說在大甘也有轉贈侍女的風氣,都是娘們,誰送不是個送,你說是不是,定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