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用樹乾做成一排架子,種滿了奇花異草,此刻還有幾朵開的正豔,花香隨風飄了過來,和木頭的味道混在一起,難怪會有非花非草的感覺。
一個人影背著李落站在窗邊,不知在擺弄什麼。
李落輕咳一聲,人影連忙轉過身來,欣喜說道:“你醒了。”
李落看見轉過身的人影,脫口訝聲說道:“這裡是仙山福地?”
說罷猛然醒覺過來,閉口不言,避開窗邊人影的目光,不免暗暗吃了一驚,少有這樣心神慌亂的時候。
人影掩口嬌笑幾聲,輕輕走了過來,人未到,暗香已先一步落在李落口鼻之間。
這香味算不得香,比起卓城宮裡、索水河畔的美豔佳人,香味淡了很多,但卻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清新自然來。
像一滴水,一縷晨霧,如果刻意分辨時,它就在那裡,如果是不留神間,又沒有顯擺賣弄,好像能讓人遺忘一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一個自在隨意。
人影走到李落身邊,見李落避開目光,輕輕一笑,伸出素手,摸了摸李落額頭,手很涼,李落正要躲開,還不等用力,周身一陣酸痛,不由自主的哼了一聲。
人影細語責備道:“額頭沒有前幾天燙了,燒退了,你躺著彆亂動,要不然骨頭會歪的。”
李落定了定神,看著眼前人影,心中雖有戒備,但也由不得呼吸一重。
這該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單單隻說女子的容貌,美自然是極美,但還算不得什麼,除了這羞花閉月的美之外,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藏著一股很柔、很靜、很安寧的韻味。
若不是李落心智堅毅,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撲到女子懷裡放聲大哭一場,格外的依戀眼前女子。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仙家福地呀。”女子學著李落口吻取笑道,剛一說完,俏臉一紅,掩口輕笑起來,似乎也覺得有些難為情。
李落頗是尷尬,沉聲說道:“突然看見姑娘,一時被姑娘相貌所引,出口無狀,還望姑娘見諒。”
“咦,這麼說還是怪我哩。”
女子輕蹙娥眉,見李落更是窘迫,嬌笑出聲道,“大病初醒,想讓你氣血流轉快些,倒不是故意取笑你。”
說罷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傷色,抿嘴說道,“如果真是仙家福地那就好了,這裡是滇州。”
“滇州!?”李落猛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的問道,“我怎麼會到這裡的?”
“我怎麼知道呀,你是村子裡叔伯出海打魚時帶回來的,留在我這裡療傷。”
女子說著拉過一件衣衫蓋在李落身上,幽香有些旖旎的味道,李落一望,竟是女子外衣,隻是苦於四肢無力,縱然是想挪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