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手握重權,既然知道紫盈妹妹含恨而終,不知道王爺願不願意幫她?”柔月神色不變,反問道。
“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如果我知道了一定會查一查,天下黎民在我看來都是一樣,救一人和救百人沒什麼分彆。
紫盈姑娘含冤飲恨,我雖不敢說一定能替她討回公道,但做總比不做要好些。”
柔月淡然一笑,麵露異色,輕輕說道:“我聽說王爺府中收留一個武林女子,也是含冤至今,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替她沉冤昭雪?”
李落啞然一笑道:“柔月姑娘知道的事果真不少,你怎知她是含冤受苦的?”
“哼,這件事卓城裡不知道的人沒幾個,梅姑娘所受的冤屈大甘江湖都有耳聞,王爺將她藏在王府中,莫非就以為沒人會再想起來麼?”
柔月心中有氣,譏諷回道,突然看見李落安之若素的神情,明白過來,忿然嬌叱道,“堂堂大甘王爺,這樣算計我一個弱女子,難道這就是大丈夫所為?”
“姑娘息怒,我並沒有算計姑娘的意思,隻是心中有些疑慮,想來找姑娘解惑而已。”
“那王爺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麼?若是沒有,請王爺擇日再來吧,若是有,也請王爺自便,民女有些不適,不能陪王爺了。”
柔月站起身來就要離去,李落揚聲喚住,長身而起,溫言說道:“答應姑娘的事我會去做,不過柔月姑娘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柔月生硬說道,麵色不善的看著李落。
李落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柔月,輕聲說道:“請姑娘將這封信帶給他。”
“誰?”
“姑娘一看便知。”
柔月怫然不悅道:“王爺手下難道連個能送信的人也沒有麼?”
“有是有,隻是未必能見得到他。”李落坦然說道。
柔月很是氣惱,冷冷的看著李落,胸口一陣起伏,終還是將書信接在手中。
李落展顏一笑,抱拳一禮道:“多謝,請多珍重,告辭。”
說罷和翟廖語轉身離開了朝雨慕雲樓,身後柔月臉色一凝,瞧了瞧手中的書信,隨即也隱去了身影。
出了朝雨慕雲樓,翟廖語長籲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這個女娃兒好傲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在王爺當麵這樣不客氣的。”
李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卻有些不解,柔月精通世故,今日所見似乎多了些異樣,喜怒於色,和記憶中那個嫻靜如水的索水花魁大相徑庭,不過魚餌已經撒下去了,魚兒咬不咬鉤都已經無關緊要。
柔月回到屋中,天色稍稍有些暗了,柔月點起了蠟燭,取出書信放在桌上,沒有立即打開,怔怔出神。
過了許久,柔月才悠悠歎息一聲,緩緩將書信抽了出來,入目字跡清雋有力。
柔月輕輕念了出來:“請君親啟,吾與君,一南一北,神往已久,卻未能得緣一見,君為天南翹楚,動靜為天下之亂定,世事造化,南北之相時日已長,非天下之幸。
特請佳人代為相邀,與君一會,定蒼生百事,若君來,吾應諾君可與佳人同返天南。
若君不願一見,你我再博弈局中,但佳人身陷危境,卓城必難容,一月為期,下月初七,官山北麓避風亭,午時相候,李落誠請相會。”
柔月念完書信,輕輕放了下來,長歎一聲,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定天王,或許這次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