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下手一定要狠,不能留活口。”
“屬下在解心丹裡中動動手腳,定會神不知鬼不覺。”殺手冷聲應道。
“好法子。”黑袍人滿意的說道,“去吧。”
樹葉沙沙一響,這名殺手飄然遠去,隻留下黑袍人站在這裡。
過了幾息,黑袍人自言自語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定天王,你失算了。”說罷枯葉微微一顫,來人悄無聲息的掠了出去。
樹葉下李落暗自思索黑袍人口中所說的主上是何許人也,卓城大亂,可得渾水摸魚之效,權鬥內外,無怪乎是皇權之爭,如此一來,此番算計必是從宮中所出,隻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王孫了。
李落靜靜的等在地底,沒有離開,過了盞茶工夫,隻聽衣袂破風聲又一次傳了過來,卻是黑袍人去而複返,自語道:“看來真的不在這裡。”說完又再離去,這次才是真正離開這處山坳。
李落仔細傾聽,確信再無聲息後掀開樹葉鑽了出來,長出了一口悶氣,輕輕一笑,這個黑袍人果然自負的很,斷定的事不願在手下麵前反悔,卻還是放心不下,這才虛實試探。
不過剛才也很凶險,倘若此人真的讓手下殺手搜尋這裡,樹葉雖多,但有半個時辰也能翻個遍了,到時候李落行跡暴露,隻能是甕中之鱉。
狐獾腳程雖快,但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瞞不過他們太久,還是早些離開這裡為上。
李落將樂裳抱了出來,正要反其道而行,突然頓住腳步,心念一轉,既然如此,何不也來一招虛實惑敵,劍走偏鋒,向來是李落的招牌。
李落打量了打量四周,靠近山崖一側,山石之間有一道裂痕,勉強能塞進去半個身子,若是動動手腳,也能讓兩人藏身,再用枯枝樹葉遮住,如果不扒開枯葉,絕難發現裡麵的玄機。
意定之後,李落立刻動起手來,山石眼下看著縫隙不大,不過兩旁都有泥土,不全是岩石,借手中小刀的鋒銳,李落在崖底鑿出一個可容兩人棲身的空洞來。
先將樂裳放了進去,隨後將兩人方才藏身之地的樹葉翻出一些,幾葉腐爛陰濕的樹葉散落在上麵,常人看去自然是細微的很,但在江湖高手眼中卻是一目了然。
這裡處安置妥當,李落孤身一人,極其小心的走了出去,留下向山外一側的痕跡,如果不仔細查看,幾乎看不出什麼蹤跡。
取道正是群山穀底的一處溪流,有借水道逃生的用意,恰巧這一道裸石頗多,就算沒有痕跡,這群殺手要想分清隻怕也不太容易,隻要沒有像翟廖語這樣的覓跡高手,該是能騙過他們。
待到布好誘敵痕跡,李落長出了一口氣,幸虧是在東炎州時跟著翟廖語學過這些手段,要不然可就黔驢技窮了。
李落故技重施,悄無聲息的鑽進狹縫,這次若是騙過一眾殺手,剩下的事就是逃之夭夭。
這一等過了好些時候,李落自己也有些懷疑,莫非是想的太多,狐獾已經逃竄出很遠了。
就在李落思量是否該動身的時候,山外掠來數道身影,當先正是昨晚廟外的黑袍人,這次李落更加膽大包天,在樹葉遮掩處留了一道縫隙,可以看見外麵的動靜。
黑袍人依舊看不清相貌,不過一雙眼睛中似乎要冒出火來,羞惱非常,一言不發的審視這裡。
身後跟著五名殺手,其他的人散在各處,其中一個殺手手中提著一隻鮮血淋漓的走獸,脖頸折斷,腦袋幾乎和後背貼到了一起,正是那隻被李落擒住的狐獾,終究還是沒有逃過一死,倘若不是垂涎李落血肉,想必也不會遭此劫難。
一名殺手疾呼道:“大人,是這裡。”
說罷挑開樹葉,樹葉下還是樹葉,不過落在一眾高手眼中,自然能一眼分辨出這個地方藏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