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裝女子笑了笑,沒有做聲。
發泄怒氣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眼前兩人坦坦蕩蕩,神色清朗,沒有絲毫懼意,似乎真是被人冤枉了。
定西縣知縣搖頭歎息道:“本官都有些糊塗了。”
勁裝女子不再多言,揚聲說道:“來人,帶木公子,呃,還有樂姑娘去縣衙大牢,以禮相待,不可造次。”
“屬下遵命。”數名捕快上前,圍住李落和樂裳兩人,李落環目一掃,其中果然有隱藏在人群中的幾個高手,和顏說道:“請帶路。”
“委屈木公子樂姑娘了,你們留在客棧的行囊我會派人取來。”
“有勞了。”李落抱拳一禮,轉身隨捕快走向縣衙大牢所在,剛要出門時突然頓住身形,回首淡淡說道,“燕大人,擒敵之道,鬥力也是鬥心,還望莫要一葉障目。”
勁裝女子神情古怪的看著李落,沒有說話,這時身旁一個捕快喝道:“多話,燕大人行事還要你教不成,快走。”
李落灑然一笑,轉身離開縣衙大堂。
勁裝女子劍眉緊鎖,望著李落背影怔怔出神。
知縣周大人歎了一口氣,撫須說道:“好一個古怪的少年郎,燕大人,你覺得會不會是他?”
“周大人有什麼猜測?”
“說不準,說不準呐,但若說玉夫人看走了眼卻又不像,如果不是以前見過,玉夫人怎敢如此斷言,依本官看來,說不定還真是一個膽大妄為之輩,燕大人要小心了。”
勁裝女子嗯了一聲,神色數變,也有些拿不準李落虛實,隻好等到了蜀州再做定奪。
定西縣,大牢。
幾名捕快將李落和樂裳關入一間看起來最堅固的牢房,鎖上鐵鏈,還留下四人在外看守。
一踏入大牢,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撲麵而來,樂裳險些作嘔,恨聲說道:“好好的客棧不住,偏要來這裡,哼。”
“樂姑娘,哎,你不必來這裡的。”李落苦笑道。
“要你管麼,哼,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大牢呢,開開眼界。”樂裳四下打量了打量。
牢房中和勁裝女子說的一樣,陰濕非常,有一個土石砌成的床,上麵鋪著一層乾草,樂裳摸了摸,入手已有些黏濕之感,驚呼道,“這也太寒酸了。”
李落莞爾一笑道:“大牢是關押人犯的地方,自來都是這個樣子,如果布置的富麗堂皇,那就不是大牢了。”
“犯人也是人啊,不見得每個關押在牢房裡的人都罪有應得。”樂裳無心說道。
李落一怔,蕭瑟一歎道:“你說的對。”
樂裳聽出李落話中有異,回頭看著李落,隻是李落已收起方才的蕭瑟模樣,含笑回望。
樂裳收拾出幾尺方圓稍稍乾淨些的地方,撿了些乾草鋪在上麵,喚道:“坐下歇歇吧。”
李落道了聲謝,和樂裳並肩坐下。
兩個人一時無語,望著牢門外怔怔出神,良久,樂裳抱膝輕聲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來大牢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