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哎,那我也沒讓你就這樣說出來啊。”
李落臉色微微一紅,輕咳一聲,含笑說道:“燕大人誤會了,我和唐姑娘並非是那種關係,請燕大人寬心。”
“就是,燕姐姐,就算我喜歡人家,人家也未必喜歡我呢。”唐糖叉腰嬌蠻應道。
燕霜兒瞠目結舌,少見唐糖這樣任性模樣,低叱道:“當真不害羞。”
“羞什麼,江湖兒女,快意恩仇,喜歡就是喜歡,你說我喜歡木大哥也沒錯,是不是木大哥?”唐糖嬌聲喚道。
李落心頭一寒,唐糖這麼大聲說出來,隻看這四周捕快和唐府侍衛仿佛要生吞了自己一般,彆過頭隻當作沒有聽見。
唐糖嘻嘻一笑,衝燕霜兒扮了個鬼臉。
燕霜兒冷哼一聲,心中並沒有當真生氣,不過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李落幾眼。
唐糖與眼前男子如此親近,而且絲毫沒有防備之心,就算此刻唐糖言語之中的喜歡是玩笑多些,或許真有傾慕之心也未可知。
車馬很快,路上很少再有停歇,一行人除了玉夫人和她的隨身侍女外,其餘眾人多有武藝傍身,兼之天氣不冷不熱,的確是個趕路的好時候。
李落這些天待在囚車中養精蓄銳,餘暇時日裡暗自推敲蜀州要案的虛實,此賊行事如此張揚,恐怕采花犯案隻是其一,有心為難唐家才是實意。
同行中的玉夫人已被燕霜兒牢牢盯住,一舉一動都會有麾下捕快稟報。
李落打聽了打聽,這個玉夫人出身蜀州當地的一個宗族,家道頗為殷實,雖然比不讓唐燕兩家,但在蜀州地界也稱得上有頭有臉。
而玉夫人其人十年前頗有豔名,裙下浪子書生、世家公子宛若逐花蝴蝶一般,著實放蕩了一番,不過據聞此女生性好淫,名聲不是太好,到了芳華之年嫁與蜀州知州戴湘文為妾,這才有些許修身養性。
此番賊子胡為,也不知是有意一睹當年名滿蜀州的豔女之名還是另有打算,玉夫人也慘遭毒手,被淫賊好一番淩辱,猶在其餘諸女之上。
雖不知道玉夫人受到怎樣的摧殘,不過隻看唐糖漲紅的小臉,就可猜到當日情景實難啟齒。
玉夫人羞惱成怒,誓要殺此賊一泄心頭之恨,這才隨燕霜兒一道奔走在蜀州定州之間,這也是燕霜兒明知事有蹊蹺,依舊不願動強的緣由之一。
李落知曉前因後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前方玉夫人的馬車。
一路疾行,玉夫人深居簡出,一日三餐都有貼身丫鬟侍奉,從未見離開馬車一步,似乎知道燕霜兒心存懷疑,索性留在馬車裡不聞不問,一副任憑發落的模樣。
一行人就要離開叩川府府境,風雲難測,早間還朗日當空,快到午時時陰雲漸漸堆積起來,風中也有絲絲涼意。
走了不多久,午時剛過天上就飄起了小雨,雨不大,如絲如線,連綿不絕,黏稠的很,有些不及落到地上,就在半空中化成了霧,纏繞在眾人身側,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