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要去哪裡?”玉夫人扭著蛇腰走了過來,嘲弄的看著唐糖,“唐二小姐,他是我的,走不了啦。”
唐糖漠然看了玉夫人一眼,淡淡說道:“你這樣的女人,真叫人惡心。”
“惡心!?”玉夫人聲音漸厲,高聲叫道。
“玉兒,何必和困獸一般見識,讓她們貪圖一時口舌之利,還不是一樣我為刀俎,她為魚肉麼。”男子又加了幾分力,腳下程宣良的手掌已碎成一撮爛肉。
唐糖眼皮一跳,哀傷之意一閃而逝,沉聲說道:“你想碰到我,就先殺了我吧。”
男子陰陰一笑,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唐糖,若不然玩弄一具死屍的確沒什麼意思,區區一個燕霜兒還不足以泄去心中欲火。
就在這時,馬棚中傳來一聲輕咳,聲音不大,但極為突兀,與眼前諸物格格不入,咳聲沒有什麼特彆,隻是聽在耳中異乎尋常的刺耳。
“誰?”男子暴喝一聲道。
屋中角落傳來一聲歎息,幽幽說道:“沒想到又見到這殘心之毒了。”
“木大哥!”唐糖先是一怔,緊接著欣喜若狂的叫道。
“你認得此毒?”
“幽宮鎖心,毒是絕毒,世間原本就險惡非常,幽宮之毒又讓這天下再毒一分,當年創出此毒的人倘若還活著,隻怕難得善終吧。”唐糖離去之前已偷偷打開鐵鎖,李落輕輕推開囚車車門,慢慢走了下來。
李落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落腳的地方都有毒針一樣。
走的雖然慢,但沒有停頓,就這樣慢慢的走到唐糖身邊。
“木大哥,你沒事吧?”唐糖擔憂的喚道。
李落沒有說話,淡淡一笑,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把捕快的尋常佩刀,看了男子一眼,突然笑了笑。
陳姓男子心中一冷,不知何故從心底冒上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隻覺得眼前這個清秀男子極是危險。
“你指認我就是為了讓他瞞天過海麼?”李落淡淡問道。
“隻怨你們太蠢。”玉夫人冷哼道。
“我離你,隻有五尺。”李落靜靜望著陳姓男子道。
男子神色一凝,冷聲喝道:“哪又如何?”
“幽宮之毒隻可化功,不能傷人,如無解藥,毒性三日之後自解。你下毒的手段很高明,我一樣避不過。”
幾人不明所以,猜不透李落示弱的言語有什麼用意,陳姓男子亦是有些愕然不解,陰冷看著李落。
“所以我也隻有一招之力。”說罷李落緩緩閉上眼睛。
男子心中一跳,李落看似岌岌可危,不過周身四處若有若無的流淌著一股玄妙難言的氣勁,似陰似陽,似生似死,似明似暗,流轉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