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顧不得吸氣,急速後退了三步,鳴鴻刀已落在了右手掌中,紅芒若隱若現,蓄勢待發。
進來這裡之前,李落猜測過裡麵可能見到的景象,壁畫、書籍都在李落意料之內,但眼前這個,卻絕不在李落預料之中。
李落頭皮一陣發麻,口中陣陣發苦,木括地宮,仙人峰古墓,論規模哪一處都遠勝這艘鬼船,但這艘鬼船中帶給李落的震撼卻百倍於其他兩處。
在隔間另一端的地上,一個蒲團上,一個白衣人靜靜盤坐,沒有聲息,沒有動靜,就像一座雕像,與這艘鬼船融為一體。但李落知道這絕非雕像,這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
沒有人能雕刻出與真人一模一樣的雕像來,人像眼皮上的睫毛,唇上的痕跡,發絲,每一處都是真的,就算是一具活死人也不該這樣傳神。
如果這尊人像突然活過來,李落雖然吃驚,但絕不會到這般驚駭動容的田地。
自己的聽覺武功李落還是有些自信的,就算不是當今首屈一指的武功高手,但至少也不會弱於他人多少。
進來船艙之後,這裡除了李落並沒有彆的聲息,如果是人,那多半隻是一具屍首,但什麼屍首能這樣長久維持原來的樣貌,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李落緊了緊抓著鳴鴻刀的右手,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你是人?”
問完之後李落不禁有些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白衣人自然沒有應答,船艙中安靜的聽不到一絲異響。
李落悵然無語,難道是因為這些年背負的東西太多,果真如壤駟寒山所說,如今行事已經有了畏首畏尾的猶豫,失去了往日的銳氣。
李落自嘲一笑,心境平和下來,將火折子舉起,緩步向白衣人走了過去。
到了近處,李落微微壓低目光,暗呼一聲得罪。
蒲團上的女子身著一襲白衣,赤足,秀足小巧精致,玉潤珠圓。
白衣很薄,不知道是什麼絲線織成,看上去極為柔滑,但輕薄了些,並不能掩蓋女子的玲瓏嬌軀,從外看去,**幾乎一覽無餘。
讓李落難堪的是這女子竟然沒有穿褻衣,像是有心無力的用輕紗遮蓋著這具軀體。
不知道白衣女子在船艙中待了多久,就算地上積滿浮灰,但女子身上一塵不染,的確有些詭異。
這一層白衣若有若無,平添了幾分旖旎誘惑的味道,讓人不忍直視,卻偏偏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香豔的情形李落並非沒有見過,章澤柳很是喜好,沒少拉著李落花天酒地。
不過李落對這些酒池肉林的勾當不怎麼感興趣,可有可無,往往都是以平常心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