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蒼莽,到了掖涼州才能品出個中三味來。
掖涼州的山林少見像中府武陵山中的樹木,以鬆柏槐楊見多,枝乾挺拔,一株株宛若長槍一般聳立於寒風冰雪之中,寧為樹斷,卻少見折腰屈服的,自然而然的有一種談笑輕興衰的氣度。
北府北端與草海相鄰的有三州,除了鏢局擇路而來的掖涼州,往東緊挨著是雁沉州,昆江最大的支流折江就是發源於北疆草海,沿雁沉州南下,橫斷整個北府,在折州折鎮彙入昆江之中。
雁沉州再往東北,就是呼察冬蟬出身的牧州,除了大甘天下聞名的牧蟬郡主外,牧州遊騎同樣是勇冠五府。
雁沉州正南一側毗鄰的就是當年大甘太祖興兵起事之地幽州,亦是牧天狼副帥劉策的故鄉。
掖涼州首府,澗北城。
澗北城在整個北府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淳親王李承燁的帥府就建在這座城池之中。
澗北城城牆高聳厚重,極具氣度,宛若一個龐然大物盤踞在掖涼州正中,扼守南下要道,重兵把守,氣象很是森嚴。
繳納通關文牒之後,鏢局眾人進了澗北城。
長安鏢局在澗北城有一處不小的落腳地,是長安鏢局的分號。
北疆邊關不穩,總有人鋌而走險,流寇山賊比大甘彆處還要多些,官兵每年都有圍剿,但這些賊寇就好似雨後春筍一般,滅掉一處,就有另一處冒出來,就算有定北軍在此,一樣不勝其擾。
更不要說肆虐在掖涼州和蒙厥相接的數百裡寬,無人染指立規的空白疆域中的馬賊,這些人才是地方官府的心頭大患。
這些馬賊少的有數百人,幾十人,多的可就不好說了,就像揚威漠北塞外的七大馬賊之首狂鷹,聚眾數萬,兵強馬壯,來去如風,不要說尋常商旅,就連北疆諸國的兵將同樣不放在眼裡,碰上押解糧草的軍隊,說劫也就劫了,誰的麵子也不買。
各國守關兵將圍也圍不住,圍住了又不見得打得過,隻能聞名興歎,莫可奈何。
如此一來,大甘北府的行商自然要小心了再小心,養不起護衛的,找一家鏢局自然是首選之策,久而久之,長安鏢局在掖涼州的生意倒是好的很,有時候官府有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也會讓長安鏢局出麵押解,端稱得上生意興隆。
到了長安鏢局的落腳之地,周放和馮震鳴也是第一次過來,抬頭打量了一眼,鏢局牌匾上寫著長安分號,後麵是個數字,廿八。
門口站著幾個精明彪悍的武士,遠遠看見長安鏢旗過來,有去通傳的,有迎上前的,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周放讚了一聲,朗聲說道:“長安鏢局好氣魄,一個分號就有這樣的氣勢,難怪能稱譽大甘江湖。”
韓進笑道:“周兄過獎了,如果沒有半分樓和江湖同道幫襯,長安鏢局何來如今的聲勢,枝繁葉茂,但緣起在根,長安鏢局的根在哪裡,鏢局上下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