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不完不許吃飯,聽到沒有!”木歸塞揚聲喝道。
“末將聽令。”四人一臉苦色,這個時候卻不敢出言反駁,垂頭喪氣的應了下來。
馬姓將領埋怨的瞪了張胡子一眼,禍從口出,當真是個掃把星。
素娘皺了皺鼻子,低聲哼道:“公報私仇。”
木歸塞雙目一寒,盯了素娘一眼,胸口一陣起伏,厲聲喝道:“還不回營!”
“回營,回營,這就走。”幾人連忙起身,慌忙將素娘縫補好的衣裳歸攏到一起。
木歸塞喝道:“自己沒長手還是怎麼,不會自己縫?”
“是,是,自己縫。”張胡子苦著臉,衝素娘做了個鬼臉,看樣子還有些意猶未儘,下次定要再聽素娘說說。
“就是,你們自己沒長手麼,每次都要跑來麻煩我,還惹彆人挑刺教訓,怎麼都不長記性呀。拿來,我縫好的都拆了,回去你們自己補。”
素娘換上另一幅嘴臉,也跟著訓斥起來,劈手奪過最後縫補好的一件衣裳,作勢就要拆了針線。
張胡子急忙護在懷裡,叫道:“彆啊,都縫好了,再拆開多費事。”說完點頭哈腰的向木歸塞連連作揖,道,“大將軍,小的們這就回營。”
素娘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瞥著馬上麵罩寒霜的木歸塞,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有些揶揄神情。
木歸塞眼皮一跳,恨的牙根直癢,猛然打了一下胯下戰馬,轉身欲走。
“看吧,好大的威風,衝著畜生撒氣。”素娘努努嘴,幸災樂禍的瞧著這匹可憐的駿馬。
馬上高大的身影明顯一顫,木歸塞回過頭來寒芒畢露的掃了素娘一眼,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走。”離去之前,眼神劃過靜坐一旁的李落,眼中微微有疑慮閃過,在素娘咯咯嬌笑聲中匆匆離去。
木歸塞一走,素娘就啐了一口,一臉的難以置信,壓低聲音說道:“怪了,怎麼每次說他壞話的時候都能被他聽到?”
“你還問我!”張胡子麵如土色,沒好氣的哼哼唧唧道,“這下可好,這一晚上都彆想睡覺了,素娘,不是我說你,你們兩個鬥氣讓我們受苦,這是哪門子道理!”
素娘臉色不善,提高了聲音嬌呼道:“誰和他鬥氣,你瞅瞅他那副樣子,好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裝模作樣,哼。上次我說他啥來著?”
“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張胡子記性不錯,咧著嘴嘿嘿一笑,賊眉鼠眼的和素娘壞笑起來。
幾將一臉無奈,馬姓將領喝道:“張愣頭,你真是不長記性,還嫌罰的不夠重麼,明個領一百軍棍你就舒服了。”
“嘿嘿,不說了,留著些下次再說。”
幾人收拾妥當,黃韜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放在桌上,算作素娘縫補衣物的工錢。
以素娘的繡工,倘若放在卓城,這些銀子有些少了,不過若是在歇馬店卻是綽綽有餘。
黃韜幾將辭彆離去,張胡子還旁敲側擊的叮囑李落幾句,大略是讓李落眼睛放亮些,可彆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
李落有口難言,隻當作沒有聽懂。
張胡子還待絮叨,不過瞧著素娘的手又開始摸上水壺了,這才閉上嘴,遠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