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歸塞陰冷的盯著李落,沒有說話。
李落悵然一歎,道:“將軍既然不曾殺我,就該知道素娘身受暗疾,此病不除,就算我走了一樣於事無補。”
木歸塞呼吸一重,良久才緩緩說道:“我當然知道素娘的事,這也是我到現在依舊沒有殺你的原因。”
“我雖是一介凡夫俗子,但當世立身也求個坦坦蕩蕩,素娘之事不論對錯善惡,總歸是不解之緣,將軍要我走,也該讓我走的明白。”
木歸塞望著李落,李落雖有倦意,但神色清朗,並不像那些貪財好色,遇事就躲的遠遠的無膽鼠輩,如果不是有今夜發生的事,或許木歸塞也會有那麼一絲讚賞吧。
木歸塞吐了一口濁氣,低聲說道:“八年前,我第一次遇見她,她在一條小溪旁挑水,身旁的繈褓中就是沫兒。
我看她孤苦伶仃的可憐,原想幫她一把,誰知她突然病發,而後發生的事該是和你今夜遇到的一樣,我見過,所以我知道這天下沒有人能在那種情形之下坐懷不亂,除非他不是一個男人。”
李落一滯,摸了摸鼻尖,淡淡一笑。
木歸塞瞧著李落這樣淡然的笑意,心中更添怒意,不過還能壓製的住。
木歸塞解下兵刃放在一邊,李落掃了一眼,默不做聲。
“那次之後,我原以為她是個人儘可夫的山野村婦,故意設計於我。
那次之後,她就在歇馬店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八年,八年中她沒有找過我一次,也沒有求過我一次,仿佛那天發生的事是另外一個人。
慢慢的我才知道這並非是她的本性,或許是中了什麼絕毒。
隻是她的性子傲的很,就算我有心幫襯,可她卻從不領情。
我曾從彆處找過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沒有進門就給她趕了出來,當真是個死要麵子的女人。”
“原來如此。”
“怎麼,你以為我也是那不敢擔當之輩?”
“將軍言重了。”
“我生平行事坦坦蕩蕩,這些事不怕彆人知道,你若是說給彆人知曉也由得你,不過倘若你說素娘什麼,休怪我無情。”木歸塞厲聲喝道。
“我原以為將軍說了這些話,便不會讓我離開歇馬店了。”李落靜靜說道。
“哈哈,如果我連一個素娘都擔不起,如何能擔得起營中數萬將士的性命。”
“將軍是要我走了?”
“嗯。”木歸塞沒有多話,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子扔在桌上,冷冷看著李落,“還有一事,你帶她們一起走。”
“這是?”
“一馬川如今是多事之秋,一旦發生戰事,我也未必能護得了她們。這些銀子是我給你們的盤纏,素娘不會要,你替她收著,帶她離開這裡,找一處安穩地界讓她和沫兒安身立命,算是我不情之請,和你同來的人我會留意派人告訴他們一聲。”
李落一怔,麵露為難之意,沒想到會是眼下這般境地,通商一事未了,如何能離開歇馬店。
木歸塞見李落有猶豫之色,怒氣一顯,喝道:“怎麼,你果真隻當這是一場春夢?我並非要你照顧她,隻不過是讓你護送一程,你若不願,大可直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