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是一條土路,不算平整,稍顯的有些偏僻,但走一輛馬車還是綽綽有餘。路上不見人,隻有些楊柳樹隨風輕擺,小葉晃來晃去,隻是還沒有長大,聽不見樹葉沙沙的聲音。陽光很容易的透過樹葉的縫隙照了進來,灑在了河邊上。
很靜很美的一副畫卷,如果說有什麼壞了這一方美景,那就是趴在河岸邊一個一動不動的人。一半在水裡,一半在岸上,不知道是活的還是死了,任憑流水從身上歡快的淌過。
這個人趴在地上有些時候了,能看見一兩隻調皮的小鳥站在這個人背上歇腳,間或還用破爛不堪的衣裳擦擦嘴,順道再給一個白眼,嘰嘰喳喳的嘟囔幾句。
突然,從這條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駛來一架馬車,車軸吱咯做聲,好像下一刻就要裂開了一樣。不過這架馬車似乎老而彌堅,就算聲音聽上去再怎麼老舊,總算是沒有散了架。
馬車走的不快,趕路的人也不著急,和這裡的風景河水一樣閒散悠哉,這一趟本就是個悠閒的活。
楊柳兩岸,一架馬車,日頭也是溫和,再加上趕車的把式偶爾一兩聲吆喝,拉轅的驢子打個響鼻,自在的讓人心生妒忌。
不過好景不長,就在這架馬車轉過楊柳林不久,身後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頃刻間將這裡的寧靜破壞的蕩然無存。
身後來人看似很急,也很張揚,聽著馬蹄聲好像沒有要放緩的意思。趕車的夥計回頭張望了一眼,撇了撇嘴,將這架馬車稍稍往路邊靠了靠,讓身後的人先過去。
馬匹跑的快,沒多久就追上了這架馬車,一行三人,當先是個麵目輕佻的英俊男子,生的很是白淨,隻是眼中有些邪氣,看著讓人不怎麼舒服。身後是兩個護衛模樣的漢子,一個麵相憨厚,一個賊眉鼠眼的涎著臉,差彆極大。
英俊男子衣著華貴,看似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趕車的夥計見狀乾脆停下馬車,讓出路來讓這三人先行一步,免得觸了這個公子哥的黴頭,沒來由惹上麻煩。
馬車剛一停下,就從車廂中傳出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小安,怎麼停下了?”
“沒事,老爺,後麵來了幾個著急趕路的,小的讓他們先過去。”
“哦,好,那就讓他們先過去吧。”男子溫和的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趕車的小廝勒住驢子,又忍不住好奇探頭望了一眼,沒曾想這一望卻看到了一道迅疾的黑影,還沒等小夥計看清是什麼,這道黑影就纏上了自己的脖子,緊接著一股巨力傳了過來,趕車的夥計眼睛一黑,聽見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音,整個人被黑影拽了起來,重重砸在一株楊樹上。沒有呼痛,也沒有慘叫,落地的時候,這名小廝已被飛來橫禍奪去了性命,到死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騎馬趕來的人為什麼會對自己下如此毒手。
三人策馬到了馬車前停了下來,當先的年輕男子籲了一聲,收起手中長鞭,正是剛剛奪走小廝性命的凶器。年輕男子邪邪一笑,看似天真的神色中帶著幾分惡毒,上下打量著這架馬車。
駿馬站定,就見另外兩人中那個麵相憨厚的漢子飛身而下,手起刀落,血光乍現,好大的一顆驢頭滾在地上,轉了幾圈,掉到了一旁的河岸邊上。
殺了人,竟連一隻畜生也不曾放過,這種手段當真令人發指。賊眉鼠眼的男子一臉苦澀,想說什麼,不過看了一眼邪氣男子,輕輕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沒頭的毛驢斜斜倒向地上,隻是身上還有枷鎖,半倒不倒,就這樣靠在車轅上,帶著馬車晃了一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