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淡然一笑,輕輕應了一聲,說了一個好字。
說話之人是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瘦高漢子,雙目開合之際冷電四射,方才靈堂中劍盟一眾高手之中也能排到前十之列,無怪讓此人押送李落。剛才在前麵帶路的時候,這個男子似乎一點也沒有防備身後的李落,坦然自若,氣度也不弱,頗讓李落另眼相看。
男子不再多言,打開石壁上的一間牢房,沉聲說道:“公子,得罪了。”
李落剛進監牢,身後牢門哢嗒一聲輕響,已然上了鎖,劍盟幾人也隨即離開。
走的人帶走了火把,監牢中又昏暗起來,隻有遠處幾個火盆發出昏黃微弱的光亮,尚不足以將整個牢房照亮,不過隻要有光,借著目力看清牢中情形也足夠了。
這間牢房隻有丈餘方圓,角落裡有一張床,是石床,看似是開鑿這間牢房的工匠借著山中岩石鑿成了床的模樣。床邊還有個小小的石桌,一張石墩充作椅子,簡單是簡單了些,倒也還算彆致,至少和李落在蜀州時被燕霜兒關起來的監牢比彆有一番景致。
地牢中很安靜,雖然很昏暗,但不知道為什麼李落反而有一種寧靜安逸的心情,一時間倒不覺得這樣的環境有什麼難捱,倒頭睡在石床上。石床還算平整,隻是有些潮,上麵鋪著的乾草早就已經黏黏糊糊了,還散發著一股黴味。李落乾脆將這些枯草掃落到地上,就這樣躺在冷硬的石床上,沒一會竟然酣然入睡。
睡了不知道多久,李落被一聲開關牢門的聲音驚醒,牢門外亮了許多,看樣子又有人下了地牢,隻是山腹之中不知道時辰,如今地牢外是幾時了。
李落沒什麼興趣聽關進來了什麼人,躺在石床上一動不動,許久沒有這樣無所事事了,一旦閒下來,倒是懶得連身子也不願意挪一下。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臨近石牢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孔魚,今個上去見著你們劍盟的小娘子了沒?”
李落心中一動,原來是孔魚被關進了地牢,聽著左近這個語氣中含著戲謔的囚徒說話,看樣子孔魚這些日子都被關在地牢之中,白日裡在靈堂戴罪守靈,到了這個時候再押回地牢。等到左浩棠下葬之後,如果大夫人開恩,或許會饒了孔魚一命,如果大夫人遷怒孔魚,多半會讓孔魚終老在這裡。
沒有人應聲,說話之人倒也不以為意,嘿嘿淫笑一聲道:“孔魚,你跟著劍盟那個野種那麼久了,就沒有瞧見過小娘子和那野種偷歡麼?嘖嘖,可惜,太可惜了,要是我,三錢蒙汗藥,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保證那小娘子欲仙欲死,欲罷不能。想當年,我都把小娘子脫的隻剩下褲子了,沒想到竟然著了道,這小娘子真能忍,想我堂堂合歡散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竟然在個小娘皮的肚皮上翻了船,大意啊實在是大意。不過你還彆說,那小娘子肚皮上的胎記倒是生的彆致,孔魚,我不信你沒偷看過?”
“過改之,你他娘的能不能閉嘴,張口閉口都是娘們,聽的爺火大。”稍稍遠些的一間牢房中傳來一聲悶吼,震的人耳朵嗡嗡直響,是個內力深厚的江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