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怔,想了想,苦笑道:“多謝五哥了,不過現在我還不能走,且等幾日吧,等安頓好了說不定我不想走都不行。”
李玄澤拍了拍李落肩頭,喟然一歎,一言難儘。
“五哥,北府不太平,路上你自己當心。澗北城的人不妨多帶幾個,路上也好有個伴。”
李玄澤莞爾一笑,瞪了李落一眼,笑責道:“你倒打得如意算盤,讓我帶上,這一路還指不定聽到什麼狗屁不懂的話呢。”
李落也笑了笑,回道:“五哥受累了。”
“哈哈,好說,帶著就帶著吧,省得留在澗北城壞事。玄樓,有些話不用我多說,你自己當心。”
“嗯,玄樓記下了,五哥保重。”李落和顏一禮,與李玄澤揮手作彆。
李玄澤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李落,大聲說道:“玄樓,你夜闖蒙厥軍營,奪回太叔大人的屍體;營門前不惜自賤身份,一跪求手足性命,五哥佩服你。”說完李玄澤高高豎起大拇指,而後朗笑一聲,轉身離去。
李落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庭院暗處偷偷張望的府中侍衛,也離開了這裡。
第二日清晨,天色還蒙蒙亮的時候,李玄澤就悄然離開了澗北城。同行離去的除了禁軍侍衛還有不少其他的人,諸如中書令上大夫閻鳳鳴就隨李玄澤一路返回了卓城。晚些時候,太叔古也向李落辭行,趕回卓城為太叔閒愁守喪。李落看見太叔古頗顯沉重的神情,心裡的滋味著實也不好受,勸慰了幾句,隻道回去卓城了一定會親往太叔閒愁的墳前上一炷香。
偌大一個澗北城,李落身邊隻剩下姑蘇小娘和錢義幾將,長安鏢局澗北分號已被定北軍尋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名目封了起來,鏢局上下人等皆被逐出了澗北城。李落留在長安鏢局的銀兩也被定北軍收繳一空,聽說有卓城的令諭,不等知會李落一聲就連人帶物將長安分號翻了個底朝天,除了李落留在這裡的數箱財寶,連累長安鏢局也破財不少。
樂少東極是硬氣,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寧是沒有吭上一聲,將澗北城發生的事擔了下來。馮震鳴也沒有多說什麼,奉令離城,隻是給李落留在澗北城的眼線探子留了幾句話,交代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