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被禁錮在這些枝條上,像極了仙人峰地宮中那株幽藍奇樹上形如猴子的怪物,而這頂七竅玲瓏冠在這一瞬間也像極了那株遠古奇樹。
也許是李落心裡總記掛著這些斷斷續續的殘象,似乎都有些墜入魔障,或許兩者之間並無絲毫關聯,想著想著卻又到了一起。李落吐了一口濁氣,不知道鼠王任遠衫有沒有發現什麼。
回到城東棄名樓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即便如此李落也不願待在宮裡,免得惹來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
進了棄名樓,李落沒有驚動府中諸人,待軍中將士開門後便獨自一人進了後院小樓。
到了小樓下,屋中有光,有人在裡麵。李落一怔,不在的時候小樓裡進來的人很少,李落雖然沒有明令旁人不可入內,但府中眾人多半都會避開這裡。小小一座木樓,裡麵的一張紙,一封信,就有可能寫著驚動天下四境的事。以前的時候進來最多的是溯雪,如今多了一個人,穀梁淚。
李落輕手輕腳的上了樓,張望了一眼,屋中隱約有人在裡麵,但看不真切,聽不到呼吸聲,有人在裡麵的話也一定是高手。
是穀梁淚。
李落推開門走了進去,果然是穀梁淚,此時扶首靠在桌邊閉目養神,麵紗取下之後就放在手旁,安安靜靜。
進門的聲音驚醒了穀梁淚,能看見穀梁淚的眼珠動了動,不過沒有睜開眼。李落輕輕一笑,無聲無息的走了過去,將風燈又再挑暗了些,拿起桌上未開封的密函看了起來。
等到李落差不多看完了這些密信,穀梁淚才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嫣然一笑。
“天都亮了,你回屋再歇息歇息吧。”李落和聲笑道。
“你呢?”
“今日還有些事要做,過一會就要離府。”
“你要去三十三樓?”
“你怎麼知道?”李落驚咦一聲道。
“昨夜我也去了。”
李落一怔,頗有些哭笑不得,事前並不知道穀梁淚也會入宮去,事後也沒有人說起,那便是進出皇宮也和雍大先生之輩一樣來去無蹤,讓李落和李玄慈他們布置的宮中守衛形同虛設。
“嘿,不知道穀梁女俠有何見教?”
穀梁淚淺淺一笑,好氣又好笑的瞪了李落一眼,悠悠一歎道:“王爺,我要離府啦。”
李落愕然望著穀梁淚,沒有說話,穀梁淚才回棄名樓不久,這就又要離開了麼。
“你,要去哪裡?”李落有些不舍的問道。
“王爺放心,多則半年,少則三月我就會回來的。”穀梁淚沒有說要去哪裡,隻是溫柔的許諾李落回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