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棧急忙說道:“王爺,手下留情。”
短箭離手飛出,流雲棧再要阻擋已經來不及了,蒙厥讚瞬神情黯然,閉目等死。就聽見耳旁風聲一閃即逝,卻沒有什麼疼痛之感,蒙厥讚瞬睜眼一看,原來這支短箭並沒有刺中自己,而是帶飛了一隻耳環,遠遠釘在身後一株鬆樹上。
李落看了女子一眼,又看了看流雲棧,和聲問道:“為什麼要救她?”
流雲棧吞咽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李落說道:“王爺,她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何必趕儘殺絕。”
“她是敵非友,如今兩國交戰,生死早已注定,不是我殺她就是她殺我,無關對錯,僅此而已。”
“王爺,無關對錯怎能就這樣出手殺人呢?”
“你是責備我剛才不該出手吧。”
“我並沒有責備王爺的意思,隻是王爺不該像剛才那樣出手。”
“莫非要單打獨鬥麼?”
“那也好過……”流雲棧止住話語,眉宇間有些似憂似愁。
李落莞爾一笑道:“好過暗箭傷人。哈哈,流公子,你我相識不短了,可曾聽說朝野內外有人用光明磊落這樣的詞語評說過我麼?殺人就是殺人,起了殺心騙不了人的,我知道他們和蒙厥有關,而且還是段江的弟子,的確不想讓他們再活著回去,給大甘多留一個敵人。”
“王爺?你是個王爺?”蒙厥讚瞬驚訝問道,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李落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與草海大軍數度交手,說起來彼此不算陌生了。”
蒙厥讚瞬眼中異芒連閃,忽然記起了什麼,大聲說道:“我知道了,你是大甘的定天王!”
“嗯,我是李落。”李落掃了蒙厥讚瞬一眼,回身向眾將士揮了揮手,示意戒備四周,而後趕回去與錢義彙合。
女子見李落對自己視若無睹,殺在一念之間,不殺亦在一念之間,不覺心中有氣,喝道:“你怎麼這樣瞧不起人!”
李落不禁有些好笑,訝然問道:“我怎麼瞧不起你了?”
女子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就是瞧不起我!”
李落摸了摸鼻尖,隻是這樣淡然的神色更加火上澆油,女子蹣跚而起,怒目而視,看樣子竟是要和李落理論一番的陣勢。
“姑娘言重了,你的鞭法很好,如果真的要單打獨鬥,也許還要費一番手腳,而且你還是蒙厥讚瞬,我更加不會瞧不起你。”
“要殺我的是你,不殺我的也是你,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這樣無足輕重麼?”
“那倒不是。”
“那你說為什麼?”女子恨聲說道。
“她不讓我殺你,我便不殺你。在我心中,她遠比你重要的多。”
“你……”女子氣急攻心,惡狠狠的瞪著流雲棧。
流雲棧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心中五味雜陳,自己一說李落便聽了,也不多說什麼,仿佛就是天經地義一般。
“多謝。”流雲棧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