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眉頭一皺,複又展開,頷首應道:“不錯,我的確有些婦人之仁。不過你與格根塔娜是同門師兄妹,你竟然能做得出如此惡毒的事,用喪儘天良隻怕也難以形容其萬一。”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就不勞王爺費心了。再者說來,眼見未必為實,耳聽也未必為虛。”
“好,我應你,隻要找到流雲棧,她還未死,不管她身處何等險境之中,也不論是否與你有關,我都任你離去。不過你記好了,隻此一次,也隻限林山縣中,倘若你還在北府,我定取爾等之命。”
柘木合圖眼中厲芒一顯,淡淡笑道:“此事也一樣不勞王爺掛心,我的命我自有分寸,不過你我最好快些,流姑娘能活到什麼時候我也說不準。”
柘木合圖說罷躍下岩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間山穀,至於這堆亂石,柘木合圖卻是連看也懶得看上一眼。
李落向格根塔娜的亂石塚遙遙一禮,飄然離去。待到對陣沙場時,怎也要替格根塔娜傳上一句死訊。
兩個人一前一後穿梭在山林之間,柘木合圖失血過多,不曾停歇,隻瞧身形竟似有幾分搖搖欲墜之感。越是如此,柘木合圖的腳步就越快,跌跌撞撞,看樣子是要儘早找到流雲棧的下落,反而言之,便是流雲棧的確處於危險當中,極有可能會有身亡的凶險。
李落神情清冷,一路之上與柘木合圖極少說話,柘木合圖也甚少與李落攀談,兩人各懷心事,頗顯鬼氣。
一連走了三天,除了東南西北之外,來時去時的路李落差不多已經記不得多少了。不過觀柘木合圖舉止,雖有停步辨認方位,但一路上幾乎不曾走過岔道,著實讓李落吃了一驚,似乎這個林山縣柘木合圖並非是第一次來。
柘木合圖臉色越來越慘淡,斷臂處已有化膿的跡象,柘木合圖強忍堅持,看情形危如累卵。李落視而不見,倘若柘木合圖出聲相求,未曾見到流雲棧之前李落自然不會讓柘木合圖一命嗚呼。不過柘木合圖既然不願出言相求,李落樂得清靜,任由柘木合圖承受斷臂之痛。再者柘木合圖看似淒慘,實則未必會到這般舉步維艱的地步,說不得是故意為之,有意裝出這般虛弱的模樣。
也不知道趟過了多少條河流,又轉過了幾座山脊,隻是不停的在林山縣的崇山峻嶺之中翻山越嶺,不知道是否是李落心焦的緣故,似乎入眼所見的樹葉比之前些時候都要更顯枯黃。
終於,柘木合圖放緩了前行的速度,腳下開始小心翼翼,不再隻是悶聲趕路。李落沒有催促,亦是謹慎起來,原因無他,身旁所見的山林草木間有了人跡活動的跡象,不是村落,便是隱居在群山之間的一處避世之所。
越往深處走,柘木合圖愈加如臨深淵,幾乎每一步都要小心算計,不敢有絲毫大意。
李落靜靜的看著沿途所見,神情也不由自主的凝重起來。除了草叢石縫中的機關不算,這些山道兩旁的大石上都刻畫著一些壁畫圖騰,有些敘事,有些敘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