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李落沉聲說道:“錢義,溫庭筠。”
“末將在。”
“再十五人,下,一刻之後,再下十五人,首尾呼應,小心戒備。”
“遵令。”錢義和溫庭筠一震,總算等到了,點齊人手就要下去,穀宸插言道,“前路不明,不能隻叫你們南人犯險,我們也去。”說完不等李落答應,便自招呼了幾個旗山部軍中的好手出來。李落展顏一笑,沒有推辭,和顏應下,倒也沒有小氣,讓錢義將武侯連弩和火器分給他們,以備不時之需。
首尾呼應,這倒是不得已的上策,倘若真遇上敵人,也不至於被一網打儘。這裡洞口狹窄,十五人是能下底探路的極限,李落一邊部署探底的將士,另一邊命術營的高手將此地擴出去些,不過須得小心莫要破壞山體岩石,引起塌陷。壤駟寒山也在第二支隊伍中下去了,如果他再不去,那麼在這片土地上,骨雅真的就可有可無了。
繩子是術營特製的攀山繩,極為堅固,最是耐磨,比不得相思珍貴,不過用途更大,如果叫術營將士造出來一根用相思擰起來的繩子,大約得掏空了整個牧天狼。
血璃把掛在腰上的武侯連弩撥了撥,一臉嫌棄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很礙事。”
“這是武侯連弩,據說大甘牧天狼軍中精研的武侯連弩可以同時射出五支到七支短箭,可連發兩到三次,威力驚人,六七丈之內生死由它,稱得上短兵相接的一大殺器,向來是牧天狼軍中的不傳之秘呢,就連大甘皇城禁衛也沒有幾把,寶貝的很呢。”流雲棧細聲笑回道。
“誇張,有那麼厲害嗎。”血璃嗤之以鼻,而後將甩到腰後的武侯連弩又拽了回來,挎在隨手摸得到的地方,雖然沒見識過武侯連弩數箭齊發的景象,但是光聽她說大約也能想象得到,六七丈之內生死是不是它說了算不知道,但是就算換成自己,遇上也棘手的很,“破銅爛鐵一大堆,真麻煩。”
“要是麻煩,我幫你拿著呀。”皖衣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女人,血璃有些頭疼,沒有底線,隻有怎麼要都不夠的好處,活脫脫就是個大貔貅,隻進不出。血璃哼了一聲,就當沒聽見,皖衣不依不饒的接著念叨,“你們又是武侯連弩,又是神兵利器,還有火器,我就隻有一把劍,彆的什麼都沒有,王爺真偏心,不公平!”
這話血璃聽了也就是耳旁風,不過穀梁淚聽著可是有些臉皮發燙,下來前,如果不是實在拿不了,他能把整個中軍騎都搬空了,全都塞進她懷裡,就怕她遇上什麼危險。這麼瞻前顧後的定天王估摸著也是軍中將士第一次見,一個個呆若木雞,背身偷笑,讓她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這個呆子,真是傻的厲害。
流雲棧知道穀梁淚的性子,外柔內剛臉皮薄,皖衣這麼打趣,說不得叫她不痛快了,隨即插言說道:“你那把劍來頭也不小,你不會不知道吧,大甘赫赫有名的星宿劍,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子信物,少有的神兵利器,隻不過定天王的名頭太響亮,將這把劍的鋒芒遮蓋過去了。”
皖衣嘻嘻一笑,當然知道星宿劍的來曆,這把萬隆帝禦賜的寶劍,李落轉手交給了呼察冬蟬,除了鋒利,它背後代表的意義也絕不能小覷,抵不上天子令符,但是尋常知府知縣也有先斬後奏之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