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到這裡已經走了幾十裡,對於地下暗河而言不算什麼。而依據河道兩岸衝刷的水量判斷,委實不該這麼快就會到達洞穴的儘頭。
還有,許多年前的水去了哪裡?
“這是,沒路了嗎?”李落問道。
班牛的臉色很難看,煩躁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太不應該了,怎會如此!暗河水道自成體係不假,可是這麼多的水不應該消失不見的,必有去處,而且這裡的衝刷痕跡都顯露出當年這條暗河是流動的,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水坑,關鍵是水去往何處?難不成被人舀了個乾淨?走了這麼久竟然隻是一條死路!
班牛的臉色很難看,他知輕重,此刻李落最掛念的就是王妃,大將軍平日的照拂他都記在心裡,就算沒有這些,也是他最敬重的人,如今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誤了他的事,怎能不叫班牛羞愧。
李落倒是沒有絲毫不滿,溫顏笑道:“地底暗河水道本來就是錯綜複雜,走錯了路也怨不得你,不是什麼大事,你不必自責。”
“不應該,不應該啊,水往低處流,不該有錯的。”班牛雙目頗顯失神,喃喃自語。
“水往低處流……”李落心中一動,抬頭打量著頭頂的岩壁,洞壁在頭頂上彙合成一個銳角,頂上垂下的巨大鐘乳柱,猶如一隻隻白色的獸牙,影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水不會消失,必有去處。
“掌燈,去上麵看看。”李落沉喝一聲。
一聲令下,有營中將士攀附而上,雖不知道李落看出什麼端倪,但這洞穴頂部或許有什麼蹊蹺。蒙厥將士也沒有作壁上觀,四下搜尋可疑的痕跡。
石瀑的形成,大多是由於洞穴上方岩層縫隙較大,水流量充沛,在岩壁上衝刷的原因,與石瀑同時存在的還有石花和石幔,這些都是諸將攀爬的墊腳石。不過頭頂洞壁的岩石硬度不大,踩上去後很多突起的地方都開始開裂,搖搖欲墜,諸將打起十二分精神,錢義最先上了能夠到達的最高處,舉著火把往下看看。數息之後,錢義驚喜叫道:“大將軍,這裡另有乾坤!”
班牛一怔,急忙呼道:“錢將軍,看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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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裂縫,約有三丈寬窄,通往外麵。”
班牛愣了愣神,猛地一拍手,叫道:“我明白了!水的確是往下流,但是出口不在洞底,而在洞頂!”
處予安和溫庭筠也攀上高處,點起風燈,借著火光,眾人這才發現在洞頂的最高處有一條極其隱蔽的斷痕,如果不從上麵看,就是把洞底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這條隱秘的水道。當年的暗河並沒有將這個洞穴完全封閉,這裡隻是一個收緊,形如一個巨大的水囊,繼續往下的通途,竟然是在洞穴的頂上。
班牛大喜過望:“水往低處流,原來是這個流法,真是,哎,屬下一葉障目,小看了天地造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