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依舊是那個最讓你委屈的人。
對不起。
血劍和黑劍擊在了一起,李落沒有去看他們的招式,沒有去分辨誰技高一籌,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在極北,他們有一種淩駕於諸武之上的真氣,叫先天真氣,自成一派,由先天真氣凝練出來的刀招劍意皆為域,也就是大甘武林中的至高境界,但是在極北,或許隻是開始。”說完之後,他沒有再分心流雲棧幾人震驚詫異的神情,將目光遠遠地落在場中。
血劍和黑劍白刀,他們之間沒有怨恨,他們之間隻有仇恨。他們的仇恨,隻不過是一種與生俱來,不能不有的,既奇妙又愚笨,既愚笨又奇妙的仇恨!
仇恨是先天的,怨恨卻是後天的,仇恨是被動的,怨恨卻是主動的。
也許,黑劍白刀恨的隻是既然有了他,為什麼還要有血璃。
也許,血璃所恨的也是一樣。
至於男女之情,在看過極北歸墟,見識過祭壇異獸,知道天和地的秘密,而且還在守護著這個秘密,男女之間那些事也許就不算什麼事了。
他們相愛,也許隻是因為彼此都寂寞了,本來恨與愛之間的距離就令人難以衡量。離彆和恨是遲早的事,既然有了這個借口,也就不必再那麼辛苦的偽裝。
這一戰,已到尾聲。
黑劍能把詭異用得堂堂正正,如果是在大甘,隻怕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劍。但是這裡是草海,翻過這座山就是極北荒野,所以他的劍非但被擋住了,而且下場很慘。
他死了。
黑劍運奇為正,已經到了顛倒乾坤的地步,精妙絕倫,不管彆人,至少讓大隱於市的高徒流雲棧生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驚歎。血璃破得更乾脆,她沒有以招式定勝負,而是簡簡單單把血劍當成了一把斧子,一根長棍,不知道是否仗著血劍鋒銳和她近乎無敵的內功,不在招式精妙,隻在一個快字,不管黑劍再怎麼輾轉騰挪,血劍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斬斷黑劍,順便把黑劍的主人也斬斷。
所以她不用太精妙的劍招,隻要比黑劍更快,比黑劍更銳就足夠了。
黑劍斷了,黑袍人也斷了。
用這麼極耗內力的方式,所有人都知道血璃在求速勝,在半個時辰之內她要和黑劍白刀做一個了斷,也就是說前麵四局一定要快,不能耽擱太久,如果超過半個時辰,那麼結果必然是老人可以截斷李落傳遞消息的途徑,對這裡的人都狠下殺手;要麼就是他在老人動手前炸毀鹿野那伽,不論是哪一種,自己好像都會死,這叫她很氣餒。
這一戰,血劍和黑劍白刀之間的決戰,天上地下,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阻止得了。這一刻,也許很短暫,可是有很多人為了這一刻,已經付出了他們所有的一切!
第二局開始,果然,這次是白色的刀。
李落依舊沒有看,他有些呆滯的看著那根在光柱中熠熠生輝的石柄,想象著血璃和老人的最後一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麵:
那時候,光更淡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在三柄武器上,一把黑色的劍,一把白色的刀,還有一把血色的劍。
這是三柄不朽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