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一子,忽然站了起來,“不行,得入宮做做樣子,雖然九哥會知道我的苦衷,不過要是讓他瞧見我躲著連宮裡都不進,說不定會大義滅親,找我的麻煩。齊先生,九哥回城的消息勞煩你告訴東郭先生一聲,青竹手裡的事先放一放,得到卓城平靜下來之後再說。”說完告罪一聲,急急忙忙地走開了。齊先生莞爾一笑,將黑白子收了起來,這個理由倒是堂堂正正的很,就是這番話最好彆在快輸的時候說。
衛國公府。
常淵滿臉紅光,這趟草海之行,他本來都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沒想到全須全有的回來了,而且這身子骨竟比沒去之前還要硬朗,果然,這人呐還是得出去溜達溜達的好。
回城之後,他們在草海的所見所聞俱已上奏朝廷,早前也有書信往來,文武百官大略都知道些,知道極北深處有異鬼的消息。的確整個朝堂上震驚了三四天,三四天後,風平浪靜,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竟似水泡一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解了。
和李落所料並無偏差,大甘和極北深處畢竟離得太遠,而且中間還有整整一座草海,在經曆了一開始的震驚之後,大甘朝堂很快就會忘記,繼續以往醉生夢死的日子。
李落並無他求,隻道是有朝一日須得再出兵北上的時候,朝中這些人少說幾句廢話,倘若還得再戰異鬼,大甘之中,除了自己,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爹,妹妹派人送來的口諭,說是定天王已到卓州,離卓城不遠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而入,頗有龍行虎步的模樣,眉宇間與衛國公有幾分相似,如此看來,倒是常庭燎和常淵最為不像。
“卓州?這麼快!”常淵吃了一驚,放下手中正在逗弄的一隻雪雀,“怎麼早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誰說不是呢,我問過了,宮裡,中書省,就連巡檢司都不知道,嘖嘖,他這是想乾什麼?”
“這……近來卓城有什麼亂子?”
“沒有啊,雖說皇上身子抱恙,但有英王監國,也沒見有什麼亂流。英王這人是有點好大喜功,剛愎自用,而且不如定天王做事滴水不漏,但畢竟也是他意準的太子人選,大事上不含糊,用人也有可取之處,朝中現如今也就剩下一個慧王和內衛司,不過大勢已去,內衛司已成過街老鼠,被三都壓製的死死的,都不用巡檢司動手,照理說這個時候理該沒什麼大事才對,難道是草海出什麼事了?”
“草海有事,他一時半刻回不來,再說了草海還有一個妖孽,不至於。對了,庭燎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這些事她才懶得理。”
“胡鬨,如今後宮以她為首,萬一出事她也該早做準備才行。”
中年男子尷尬一笑,道:“爹,妹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您執意去了趟草海,她可是整天摩拳擦掌要找九殿下的麻煩,彆的事她可不上心,就連皇上生病之後,她還是每三日去一趟城東棄名樓,非要逮著九殿下不可。”
“真是……”常淵氣得吹胡子瞪眼,自家的寶貝閨女都是自己慣出來的,沒想到到頭來氣的還是自個,“任性,荒唐。”
“嘿,我聽說妹妹備了一根藤條,說是回來之後要打斷方能解氣。”
“打誰!九殿下?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臭脾氣都隨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