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瀛湖山,什麼女人上不了手,不值得壞了大當家的興致和弟兄們的情義。
“還沒進洞房,怎好叫我這小娘子拋頭露麵,不行不行。”楊俊故作矜持,惹得群賊哄堂大笑。
“二哥,弟兄們難得聚在一起,二嫂怎麼也要給諸位兄弟倒杯酒吧,認個人,免得日後見了麵嚇著二哥的心肝寶貝。”七匪首血手搜魂商函吊著三角眼陰惻惻說道。
“就是,二哥,我們也就算了,大哥這杯酒可不能不敬。”韓當急不可耐地叫著,一時間堂中一陣喧鬨,什麼拜堂成親,禮教三法都拋之腦後,隻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生的什麼模樣。
楊俊哈哈大笑,見大當家沒有說什麼,便走到花轎旁,放低了腔調道:“娘子,既然弟兄們這麼著急要看看他們的嫂子,你就賞個臉,讓大夥瞧瞧。”
花轎之中無聲無息,眾賊怪笑連連,便說這新娘子害臊,不願拋頭露麵,還有人取笑幾句,堂堂瀛湖山二當家竟然是個怕老婆的雅人。楊俊臉色一沉,心有不喜,冷哼一聲:“怎麼,他們都是我楊某人的兄弟,你這做二嫂的這點麵子都不給嘛,哼!”
等了片刻還是沒有動靜,正當楊俊打算自己掀開簾子將裡麵的人拉出來的時候,一隻手,輕輕撩開了大紅的簾子。就在那隻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聚義堂中忽然安靜了許多,離得近的賊寇竟然咽起了口水。那隻手,若無骨,白皙晶瑩,沒有一絲瑕疵,便是這世上最好的白玉也雕刻不出那樣天然去雕飾的美。隻是一隻手而已,就能勾魂攝魄,韓當悔不該當初,早知這樣就該先下手的,若叫楊俊糟蹋之後的女人,還能留下幾分滋味?
手沒有停頓,撩開簾子之後,一個修長苗條的人影一彎腰從花轎中站了出來,身上穿著那件大紅的嫁衣,更顯身段婀娜多姿,頭上的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揭開了,露出一張臉,一張叫聚義堂鴉雀無聲的臉。
所有人在看到轎中人的一刹那都忘了呼吸,方才還淡然不語在正堂端坐的男子也驚住了,直起腰定定地看著,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堂中的安靜讓聚義堂外的嘈雜聲顯得格外刺耳,幾乎所有的匪首都在同一刻恨不得把外頭這些賊寇的嘴給堵上,生怕惹了她不喜。
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是席上那些人拿不住手中的酒杯筷子,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古來有女,其名丟刀,有妒婦生罅隙,率眾而去,欲行惡見狀。初見,婦人驚,而其下刀不足以握,皆落,婦人自慚掩麵而去,是為丟刀。說的是古時候有個名字叫丟刀的女子,生來豔麗無方,有婦人嫉妒她,想毀去她的容貌,帶著惡仆尋釁滋事,不料隻看了一眼,婦人就被她的美色所攝,而身後眾人連刀都拿不住,一個個全掉在了地上,留下丟刀的美名,至於古時那女子究竟叫什麼反而沒人記得了,隻記得她叫丟刀。
楊俊也驚呆了,他萬萬沒料到這女人竟會如此好看,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若是這般,怎舍得他人染指!正中男子眼中不掩震驚之色,隻是震驚之後卻是恐懼,她太美了,美的殺人不見血!
韓當癡癡地走上前幾步,喃喃自語:“人間絕色,人間絕色啊。”說罷,剛要伸手,楊俊怒喝一聲,“韓當,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