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嘗幾口。”贏驕十分無情無義地把鍋甩在了何粥身上:“這麼多我吃不完,何粥給我打多了。”
何粥:“……”
何粥一言難儘地瞥了他一眼。
贏驕毛病多,吃飯的時候最少要四個菜,還得額外加個湯。他什麼時候打多了?!不就是按照他平時的量打的嗎?!
景辭推辭不過,最後還是從贏驕的餐盤裡夾了幾隻蝦走。
何粥心裡嗬嗬,偷偷在桌子底下發微信——
【何家你大爺】:老彭,你說我現在跟驕哥說,讓他把吃不完的菜給我,他會是什麼反應?
他本來是想發私聊的,結果一不小心發到了四個人的小群裡。
何粥沒發現,一邊吃飯,一邊偷瞄手機等回複。
巧的是,兩人剛私聊過,彭程程沒仔細看,也沒注意這不是私聊,而是群。
【彭程程】:你想死?
【何家你大爺】:不是,你不覺得他現在就像隻開屏的孔雀的嗎?我快受不了他了!
【彭程程】:他不一直是這個風格?
【何家你大爺】: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明白人。
贏驕吃飯地間隙瞥了一眼手機,看到新消息,頓時嗤笑一聲,騰出一隻手飛快的打字——
【驕】:哦?
何粥和彭程程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到了餐盤上。
“臥槽臥槽!”何粥嚇得滿頭汗,手忙腳亂的想要撤回消息,然而已經超時了,無法撤回。
“傻-逼啊你,”彭程程尿都要出來了,衝著何粥低吼:“發群裡不知道?”
“死了死了……”何粥淚流滿麵。
景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看贏驕,又看看何粥,一臉地莫名其妙。
贏驕微笑地看著何粥:“用我幫你辦個葬禮嗎?”
“不用不用。”何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訕訕地低下頭吃飯,再也不敢作妖了。
吃過午飯,景辭和李宙回教室,贏驕則去廁所抽煙。
“哎,驕哥,”何粥瞅瞅左右沒人,湊到贏驕麵前:“你家那個,你打算怎麼辦?”
贏驕咬著煙嘴,漠然道:“以牙還牙。”
何粥思索一瞬,瞬間明白了,他哈哈大笑:“這個逼考個211嘚瑟的尾 巴都要翹上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考了省狀元。我看這次他在背地裡的那些破事被他同學和老師知道了,他怎麼辦!”
彭程程吐出一口煙圈,麵無表情的臉上帶上了點狠意:“我去斷他一條腿?”
“老彭你彆這麼暴力,整天打打殺殺的像什麼話,”何粥捂著嘴,陰險的笑:“咱不打他,免得給驕哥惹麻煩。身體上的疼算什麼,得讓他從心裡疼!”
鄭闕看了一眼他白胖的臉,豎起了大拇指:“狠還是我胖哥狠。”
“鄭闕我日-你大爺!”何粥跳起來就給了鄭闕一下子:“你特麼再叫我一句胖哥試試?!”
兩個人登時在廁所裡打鬨起來。
贏驕吸完一根煙,把煙頭按滅在水泥台上,緩緩籲出一口氣,招呼他們:“走了。”
何粥和鄭闕拉拉扯扯地走出了廁所。
幾個人一路晃到了七班門口,進門的時候,贏驕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他低頭往自己衣領上看了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將一半衣服領子翻到了裡麵。
他的動作隱蔽又快,鄭闕沒看到,餘光瞄到後好心出聲提醒他:“驕哥,你衣服領子掖裡麵了。”
何粥早看到贏驕的小動作了,出於中午的教訓,暗中翻了白眼沒吭聲,沒想到被鄭闕這個二傻子嚷嚷了出來。
他拽著鄭闕往裡走:“走了走了,驕哥的衣服領子關你什麼事!”
鄭闕是個求生欲極低的鋼鐵直男,完全不領何粥的情,聞言不忿地嚷嚷:“老何,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大家都是兄弟,我提醒一句……”
他聲音大,又極具穿透力,一嗓子下去,半個班級的人都抬頭往這邊看。
贏驕微笑著轉向他:“兄弟可以閉嘴嗎?”
鄭闕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愣愣地點了下頭。
“老鄭啊,你可長點心吧。”何粥感歎了一句,憐惜地將他推回了座位。
景辭正在座位上看一本奧數,這是他前幾天托李宙幫忙從外麵帶的。
他隻要一碰到數學,外麵就是地震了也不知道,因此根本就沒注意到,他騷裡騷氣的同桌回來了,並且正準備乾點騷裡騷氣的事。
“看書呢?”贏驕湊過去,說了一句。
景辭沒抬頭,隻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贏驕不達目的不罷休,他眸光一轉,修長的食指抵在景辭的額頭上,往上抬了抬:“離這麼近,當心近視了。”
這下子,景辭徹底從書中的世界清醒了過來。
他偏頭躲開了贏驕的手,剛想說沒事,眸光落到他的領子上,驟然頓了一下。
贏驕注意到他的表情,微微勾唇。恬不知恥、大義凜然地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繼續看吧,不打擾你了。”
然而景辭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
腦子裡全是他那掖了一半的衣服領。
他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整潔不整潔是彆人的自由,不能多管閒事。
然而那不對稱的領子卻一直在他腦海中晃來晃去,哪怕他努力想要用數學來麻痹自己也不行。
他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轉向了贏驕。
贏驕看著他皺眉、糾結、猶豫,心裡憋著笑,表麵上還裝的跟沒事人一樣:“怎麼了,有事嗎?”
“你的衣服領,”景辭指了指他的脖頸:“塞進裡麵了。”
“嗯?”贏驕故作驚訝,抬手胡亂理了理:“好了嗎?”
景辭一言難儘地看著被他越弄越亂的衣領,搖了搖頭:“不是那邊,是另一邊,領子翻出來就好了。”
贏驕點頭,又弄了幾下:“這樣?”
“不是,”景辭終於看不下去了,伸手過去給他把領子翻了出去,又仔仔細細地正了一遍。
贏驕垂眸看著他一臉認真的給自己整理衣服,嘴角越翹越高。
後麵,何粥一臉牙疼地指著他們,對鄭闕道:“看到了嗎?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鄭闕:“……”
鄭闕目瞪口呆地看著贏驕花式騙景辭為他整理衣服,良久,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
“狗在家中坐,糧從天上來,騷還是我驕哥騷。”
作者有話要說: 贏驕:你看我這衣服領,它總是調皮不聽話……
鄭闕:我怎麼了?!我他媽-的還不是為了兄弟?!我好慘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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