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同學,”贏驕忽然湊過來,輕笑著看著他:“開心了?”
景辭唇角的笑一時來不及收回。
“哥幫你欺負回來了。”贏驕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右手的胳膊肘斜斜地搭在後麵,眉眼含笑:“出氣了嗎?”
景辭抿了抿唇,垂眸:“我沒生氣。”
鄭闕耳朵尖,聽到了他這句話,插嘴道:“景辭,你現在的脾氣就是太好了,今天這事兒要是換個人,不得把卷子懟到張靜臉上?”
“可不是,”何粥湊過來,笑道:“你不知道,驕哥今天在考場上大殺四方,彆說張靜,馮大禿都頂不住。”
何粥笑得渾身肥肉都一抖一抖的:“馮大禿當時那個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哈哈哈哈哈,他還把紙條上的內容念了兩遍!哈哈哈哈。”
彭程程忍笑:“馮大禿也算是無妄之災了。”
贏驕聞言嗤了一聲:“都是野雞,分什麼上下籠。”
馮大禿也不是什麼好貨,那天在辦公室說小變態品德不好的就是他。
這下子,彭程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七班教室裡霎時間一片歡樂。
景辭唇角微翹,對上贏驕望過來的目光,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贏驕被他笑得心都癢癢了起來,他抬起手,下意識地就想要揉一下景辭的頭發。
景辭連忙躲開了。
贏驕想起他那個不能碰腦袋的毛病,輕輕磨了磨牙,麵不改色地撒謊:“彆動,你頭上有片紙屑。”
“哪裡?”景辭連忙伸手在頭上呼嚕了一下,軟乎乎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翹起來,顫巍巍的十分可愛。
“不是那裡,”贏驕裝模作樣地指了兩下,做足了樣子,才伸出手放到了景辭頭上:“讓你瞎弄,沒了吧……”
他把手掌按在景辭的頭頂,假公濟私地狠揉了兩下。
景辭疑惑:“還沒弄掉?”
贏驕瞥了他一眼,哼笑:“還不是你亂弄。”
景辭聞言,再不敢亂動。
他麵對著贏驕,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低著頭,乖巧地等著他幫自己把紙屑拿下來。
贏驕修長的手指插-在景辭的發絲裡穿梭,過足了癮,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假意做了個丟棄的動作:“好了。”
“謝謝。”景辭衝他道了謝,轉過去繼續做題。
何粥鄙夷地看了贏驕一眼,小聲逼逼:“噫……不要臉。”
鄭闕已經捂住了眼睛:“我驕哥……這是終於走下神壇了嗎?很好很好。”
贏驕輕輕摩裟了一下手指,心滿意足地趴下去睡覺了。
第二天考的是理綜和英語。
已經考了兩門,足夠景辭摸出這次考試的難度。
去考場之前,他特意跟李宙說:“我中午會早點出來,然後幫你一起把飯打了,到時候你就直接來食堂找我吧。”
“不不不。”李宙連忙搖頭推辭:“打飯的事情不急,你好好考試。”
“我有分寸。”景辭將書包背起來,道:“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直接走出了教室。
留下李宙一個人在座位上糾結的不行。
一會兒高興朋友對自己好,一會兒又怕他因小失大,考不好。
磨蹭了好幾分鐘,直到高一來考試的學生都進教室了,這才痛並快樂地去了考場。
如景辭所料,理綜確實沒什麼難度,不到兩個小時,他就答完了所有題,甚至還檢查了一遍。
實在是沒什麼可做了,他在 監考老師鄙視的目光中,走出了考場。
這次監考的兩個老師是高二平行班的班主任,也知道最後一個考場基本都是七班的學生。
一個老師隨手把景辭的卷子放到講台上,小聲道:“老劉真是不容易,彆的不說,七班這些學生我是教不了。”
另一個老師笑道:“可不是,還好老劉有個好體格,看起來就能唬住人。咱們幾個班,雖然比不上超常班和重點班,但起碼偶爾會有人進前兩百名……”
他頓了頓,搖頭:“不像老劉,包攬了全年級所有墊底的。”
“誰說不是。”最開始說話的老師歎了口氣,看著景辭的背影:“這麼早就交卷了,卷子得答成什麼樣啊。”
另一個老師道:“算了算了,不關我們的事,我聽到北排那裡有點動靜,我去看看。”
中午,李宙在食堂最醒目的位置找到了景辭。
“你這是吃完了?”李宙舉著勺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景辭:“你到底幾點出來的?”
景辭算了時間:“十一點左右吧。”
“我-操!”李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把勺子往餐盤裡一扔,發出哐當一聲,飯都不吃了,掐著景辭的肩膀瘋狂地搖晃:“你是不是又交白卷了?!是不是?!”
“日!景辭我跟你勢不兩立!”
眼看著周圍人看過來的眼神都不對了,景辭連忙把他按下去:“沒有,我真沒交白卷。”
李宙不信:“那你怎麼那麼快?”
景辭淡淡地道:“答完了就出來了。”
題目對他來說確實沒什麼難度,很多都是掃一眼就知道答案了,連在紙上計算都不需要。
李宙實在是難以想象在兩個小時之內做完理綜,他艱難地在心裡分析了一番,最後把這句話自動理解成了:景辭把會做的都答了,不會做的實在沒辦法,就隻好放棄了。
李宙眼淚汪汪地看著景辭,怪他,太相信哥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