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驕吊兒郎當地倚在走廊的窗台上,漫不經心地問:“喜歡我?”
喬安彥呼吸急促,迫不及待地又點了點頭。
贏驕為什麼要這麼問他,難道是……
贏驕含著圓圓的椰子糖,盯著喬安彥看了幾秒鐘,忽然一笑,道:“陽城奧運會在什麼時候?”
喬安彥被他看的幾乎無法思考,下意識就道:“八月……”
“驕哥!”身後忽然傳來鄭闕的喊聲,打斷了喬安彥的話。
鄭闕走上來,看看贏驕,又看看喬安彥,奇怪道:“你在這乾什麼呢?”
“你……”贏驕閉了閉眼,差點沒控製住當場給他一腳,煩躁道:“扯後腿的勁兒這麼大,你特麼的是黃包車夫轉世吧?!”
鄭闕這才察覺到自己好像壞事了,訕訕地笑了一下,心虛地拉著何粥和彭程程溜了。
不過雖然喬安彥的話隻說了一半,但贏驕已經套出了想要的信息。
他猜得沒錯,喬安彥上次果然不是口誤,他知道陽城會申奧成功,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奧運會在幾月幾號。
要麼他是一個神經病,要麼……
想到那個可能,贏驕垂眸冷笑一聲。想給景辭造成負麵影響?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讓這個妖魔鬼怪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贏驕絲毫沒察覺到自己雙標了,同樣是身上有異常。景辭就是專門來給他當小嬌妻的,而彆人,就是妖魔鬼怪。
他掃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喬安彥,嗤笑一聲,抬腳走進了二十一班。
嚇死這個鬼東西!
景辭本以為這次考試他又會頭疼,但很不可思議的,兩天下來,他一場都沒有疼過,每一科都順順當當地考了下來。
距離英語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景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交了卷。一出門,就看到了等在走廊裡的贏驕。
“這麼準時。”贏驕伸手將他的書包接過來,輕笑著道:“掐著點兒呢?”
景辭點點頭,問他:“有什麼事嗎?”
考試之前,贏驕特意來跟他約好了提前交卷的時間。因為贏驕英語成績跟他不相上下,所以景辭並沒有拒絕,隻是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帶你出去吃飯。”贏驕將自己裝筆的透明袋放到景辭的書包裡,拉好拉鏈背到肩上:“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的那家茶餐廳?”
“要去那裡吃?”
“嗯。”贏驕點頭:“上次說了想嘗嘗那家的楊枝甘露,陪我去?”
“好。”
這個點兒,餐廳裡基本沒什麼人,兩個小包廂都是空的,贏驕要了靠裡麵的那個,跟景辭商量著點了菜。
菜品都上來了之後,服務生又敲了敲門,給他們送了一碗楊枝甘露。
景辭剛想要叫住服務生,問問是不是少上了一碗,就被贏驕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手。
“我隻叫了一份。”
景辭的睫毛顫了顫,強忍著沒動,小聲問贏驕:“你不是想吃嗎?”
贏驕沒答,他伸手挖了一勺子楊枝甘露送到景辭嘴邊,輕聲道:“替我嘗嘗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景辭臉色發紅,伸手想要自己來,卻被贏驕躲了過去。
贏驕不說話,隻舉著勺子含笑看著他。
景辭的喉結動了動,到底還是張開了嘴。
贏驕盯著他被甜品潤濕的唇,低聲問:“好吃嗎?”
景辭把嘴裡的楊枝甘露咽下去:“好吃的。”
“那讓我嘗嘗行不行?”
景辭抬眸看他。
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贏驕往他身邊靠了靠,聲音溫柔中帶著點啞:“行嗎?”
景辭臉紅的不像話,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
贏驕伸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又問:“說話,寶貝兒,行不行?”
景辭垂眸,半晌,輕輕點了下頭。
贏驕低頭吻住了他。
長長的一吻完畢,贏驕舔了下唇,看著景辭的眼睛,輕笑著道:“果然很甜。”
景辭呼吸一窒,差點沒燒起來。
一直到吃完飯,走出餐廳,被冷風一吹,他臉上的熱度才慢慢降下來,腦子也恢複了清明。終於記起來,上次贏驕對他說想嘗嘗楊枝甘露的時候,確確實實用手碰了他的唇。
當時他並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那個時候……他就對自己有這種心思了嗎?
景辭一邊不受控製地想著,一邊跟贏驕並肩朝學校走去。穿過一個紅綠燈,剛剛拐彎,一片狼藉的車禍現場驟然映入眼簾。
黑色的私家車撞在路燈上,車頭已經完全扁了下去。旁邊是一台幾近碎裂的摩的,摩的周圍撒著大片大片的血跡。
交警正在拉隔離帶,路過的人紛紛避開那處,導致慘烈的現場越發醒目。
景辭的瞳孔驟然一縮,什麼都來不及想,第一時間伸手去捂贏驕的眼睛。
而就在他的手覆上去的那一刻,一雙冰冷的、掌心潮濕的手同樣捂住了他的眼睛。
“彆看。”他在他耳邊說。
聲音虛弱,氣息起伏不定。
贏驕靠著他,喘息著,身體的大半重心都壓在他身上,捂著他眼睛的手微微發顫,卻始終替他擋著前麵那可怕的場景,一分一秒都沒有放下過。
那個暈血的人。
那個看到電影裡模擬的人血都會暈一會兒的人。
在見到車禍現場的第一反應,卻是拚命咬牙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然後去捂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