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臉色發紅,有點不好意思,更多的卻是跟戀人分享心情的喜悅。他握著電話,小聲道:“你、你等我回來。”
贏驕眼裡的笑意慢慢地溢了出來,他將湊過來偷聽的鄭闕推開,起身走到一邊:“什麼時候的火車?”
景辭下意識就想說出車次,但再想到他上次悄悄地去車站接自己,怕他這次又去耽誤上課,便沒有說實話:“下午六點,晚上九點多能到站。”
贏驕微微蹙眉:“那麼晚?”
“嗯。”景辭絞儘腦汁地想借口:“我們幾個比較熟的朋友要聚一聚。”
這確實沒什麼問題,贏驕沒多想,點了點頭:“行,那你好好玩,上車了告訴我一聲。”
“好。”
贏驕那邊快上課了,景辭便沒有跟他多聊,催促著他掛了電話之後,回到宿舍開始整理行李。
他其實是下午兩點的火車,等會兒吃個午飯再去火車站,時間剛好夠用。
王瓊已經先他一步收拾好了,他幾乎是迫不及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不斷地催促景辭:“快點快點,咱倆都是兩點左右的火車,不然來不及了。”
景辭看他一臉急迫的樣子,無奈,隻能加快了動作。
兩人並沒有去外麵吃,在食堂對付著草草吃了一頓,便出發去了火車站。約好三月份見後,各自乘車回家。
景辭其實很累了,連續半個月的高強度腦力消耗,再加上又坐了三個多小時的火車。讓他一到家就恨不得倒在床上睡一覺,可他實在是太想贏驕了,硬生生忍住了這種疲憊,趕在晚飯時間回到了學校。
這個時候,贏驕剛吃過飯,正往教室裡走。
“我這周日下午不跟你們一起了,”鄭闕一邊走,一邊眉飛色舞地道:“錢媛答應跟我出去看電影。”
錢媛就是那個鄭闕追了好幾個月的妹子。
“你們說,她是不是對我有點意思了?”
看個電影就是有意思?做什麼美夢呢。
何粥衝他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贏驕嗤笑一聲:“我那裡還有半瓶風油精,等會兒給你塗上清醒……”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定定地看著側前方,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那裡,景辭正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驚喜。
“驕哥,你怎麼……哎?辭哥,你回來了啊!”何粥顛顛地跑到景辭身邊,笑道:“這可真是巧了,竟然在教學樓前碰上了。”
“膽兒肥了是不是?”贏驕越過何粥,將景辭推到柱子上,強忍著想要抱他親他的衝動,輕笑著捏了下他的耳垂:“騙我?”
幾乎在看到景辭的那一瞬間,贏驕就反應過來了。
根本就沒什麼聚餐,隻是景辭怕他去接他耽誤學習,故意說的而已。
景辭抿唇笑,不說話。隻抬眸看他,雙眼亮晶晶的。
贏驕的心霎時間便軟成了一團,若不是顧忌著樓前人來人往,早把這小騙子揉進懷裡,親的氣喘籲籲雙腿發軟了。
他克製著心中洶湧的情緒,狠揉了兩下景辭的頭發:“累壞了吧?”
“也沒有。”
贏驕失笑:“都瘦成這樣了還嘴硬。”
他攬住景辭的肩膀:“走了,彆在這站著了,回教室。”
景辭點頭,跟他一起進了門。
剛走了兩步,鄭闕忽然在後麵提醒道:“辭哥,你鞋帶開了。”
景辭低下頭,果然見自己左腳的鞋帶散開了。他走到角落,正準備係上,贏驕卻先他一步蹲了下去。
“你好好站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勾住鬆開的鞋帶,一邊係一邊道:“穿那麼多不好蹲。”
跟景辭在一起時間長了,贏驕很多地方都悄悄發生了變化,至少鞋帶係的比從前漂亮了不少。
“這樣行不行?”係好之後,他沒起來,而是抬眸含笑地看著景辭:“對稱嗎?”
“噫,”何粥瞥了一眼景辭的側臉,怪裡怪氣道:“驕哥我鞋帶也開了。”
鄭闕跟著湊熱鬨:“我也是我也是。”
景辭被調侃地臉色發紅,心裡卻是熱乎乎的,他伸手去拉贏驕:“對稱的,起來吧。”
“那就好。”贏驕沒理何粥幾個人,借著他的力道站起來,和他肩碰著肩上了樓。
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斜後方,喬安彥正滿臉扭曲地看著他們的方向,眼裡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贏驕……自己費儘心思卻不但沒法接近,反而還惹來他惡感的人,竟然會主動給景辭係鞋帶。
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景辭攤上了?
明明他才應該是那個集大氣運於一身的人啊。
喬安彥死死攥著拳頭,幾乎壓不住心裡的惡念——
要是他們沒法在一起就好了,要是兩個人決裂就好了。
於是從這一天起,喬安彥身上的主角氣運完全消失,再也無法影響到景辭了。
也是從這一天起,景辭發現,跟贏驕在一起,他變得非常難受。就連贏驕碰觸到他,他都開始覺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