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天問了我網絡賭博的事兒。”
這下子,連剛剛受了暴擊的鄭闕都再次抬起了頭:“驕哥?”
“想什麼呢,我能去乾那事?就是看了個新聞,隨便問問。”贏驕夾了一筷子酸菜魚放到碗裡,借著吃飯的機會,垂眸遮住了眼裡的冷意。
重生之後,喬安彥最不想的就是淪落到和上輩子同樣的境地吧。
但賭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戒掉的兩件事之一,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喬安彥在麵對誘惑的時候,真的能夠抵擋得住麼?
贏驕惡劣地勾起唇角,那就試試看好了。
因為七點還要回去上晚自習,幾個人吃過飯後就沒再安排彆的節目。贏驕去隔壁粵菜館打包了兩隻鹽焗乳鴿,這才往學校走。
景辭這陣子瘦的厲害,得好好補補。
怕乳鴿涼了,他走得有些急,一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身後,何粥嘖嘖道:“驕哥,你不會是醉了吧?這酒量不行啊。”
沒人可以說他不行,各個方麵上的。
贏驕回頭,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怎麼會,我還知道我喜歡景辭。”
何粥:“……”
何粥深吸了一口氣,強忍想要打人的衝動,送給了他一個字:“滾!!!!”
到了學校後,贏驕本來想直接去寢室找景辭。但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在教室裡了,便先進了班級。
他猜得沒錯,景辭果然正坐在位置上看書,聽到動靜連頭都沒抬。
贏驕走過去,屈指敲了下他的桌麵:“給你帶了吃的,跟我來一下。”
乳鴿不是零食,不好直接在教室裡開吃。贏驕帶著景辭走到走廊最儘頭的角落,這才停了下來。打開餐盒,將筷子遞給他:“知道你晚上吃了飯,所以沒買多,吃得下吧?”
景辭因為那個夢,心口這會兒還有些酸澀。如今被他這麼一投喂,就都變成了甜。
贏驕連出去吃頓飯都想著自己呢。
他接過筷子,輕聲道:“吃得下。”
“那就好,快吃吧,涼了該腥了。”
景辭點頭,夾了一筷子乳鴿。他沒直接吃,而是先抬頭問贏驕:“哥你要麼?”
贏驕已經吃飽了,並不想再吃,但目光落到他手上時,卻又改了主意。
教學一棟一共有兩個入口。一個連接正門,學生們進出基本上都走這裡。另一個,連接的則是贏驕和景辭現在站的地方。因為樓梯昏暗窄小,離廁所食堂又遠,基本上沒人走。
贏驕側頭往樓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沒人上來,懶洋洋地靠著牆壁,無賴道:“要,但我不想動手。”
景辭對上他含笑的眸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沒拒絕,而是從盒子裡挑了塊骨頭最少的,紅著耳根子送到了贏驕唇邊。
做是做了,但景辭還是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你們、你們不是去吃川菜了麼?”
“嗯。”贏驕低頭快速把鴿子肉叼走,含糊道:“這家在悅味軒旁邊,我順便去的。”
景辭心裡熱乎乎的,也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贏驕說他懶得動手,景辭就真信了。瞅著他差不多吃完了,舉起包裝盒的蓋子:“哥你吐……”
正好碰上贏驕抬起手,兩個人的手登時撞到了一塊兒。
贏驕懊惱地罵了一聲,立刻後退一步,心疼道:“是我太不注意了,疼不疼?”
景辭沒說話,他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手。半晌,猛地抬起頭:“好像、好像沒那麼疼了!”
這幾天沒什麼考試,肯定不是因為學業,那就是感情了。贏驕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
難道景辭在自己手機裡看到了什麼?
他正想著,景辭忽然激動地過來抓他的手:“再試試!”
贏驕敏捷地躲開:“算了,等……”
“哥,”景辭抬眸哀求地看向他,軟聲道:“就一下,讓我試試吧,真的沒那麼疼了。”
景辭平常稍稍乖一點,贏驕就受不了了,更何況是這樣撒嬌。
他實在是拒絕不了,伸出一隻手:“說好一次就一次。”
景辭立刻點頭,迫不及待地扣了上去。
沒有錯,如果說之前兩人接觸,疼痛就像是刀子割肉。現在則像跌倒了擦破皮一樣,完全可以忍受。
景辭眼睛發亮,高興地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是真的哥,真的!”
“知道了。”雖然他這麼說,但贏驕還是不敢碰他。實在是景辭前科累累,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而且哪怕一點點,贏驕都不想讓他疼。
他甩了下手:“先放開,不聽我話了是……”
贏驕一句話還沒說完,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贏、驕,景、辭。”
劉老師走上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緊扣的手,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你們在乾什麼?”
他今天自行車停的離小門近,便從這裡上來了。誰知道剛踏上三樓,就撞到了兩人手牽手的這一幕。
若是放在以往,劉老師不會多想。但自從上學期看到了喬安彥寫給贏驕的情書後,他就意識到,有時候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間,也是需要關注的。
何況這兩人並不是單純的牽手,而是在沒人的地方十指緊扣,實在是過於曖昧了些。
兩人一怔,同時轉過頭,正對上劉老師醞釀著風暴的眼睛。
景辭心臟狂跳,身體都有些發僵。關鍵時刻,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就擋在了贏驕身前:“老師,我……”
“老師,”贏驕輕輕掙開他的手,打斷他:“對不起,我錯了。”
劉老師腦子嗡嗡作響,亂成了一團,他強壓著心裡的驚怒,黑著臉問:“你錯哪兒了?”
贏驕麵色不變,臉上的神情無比自然,他歎息著道:“我應該努力學習腳踏實地,而不是被封建迷信思想荼毒,把提高下次考試成績的希望,寄托於沾染學神氣息這種旁門左道上。”
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