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洲:“哥,肯定是你們自己暴露的啊,動動腦子!”
方嶽名聲響,加上他們一夥兒人手拉手,圈子不知道有多大,昨天朋友圈刷屏,估計半個八中都知道了陳兮最近在月月花開。
潘大洲:“不過你衝我凶什麼凶,人家找來就找來了,你慌啊?”
方嶽退出聊天,懶得再理對方。他一心二用,發微信也沒耽誤他聽裡麵兩人的對話。
馬餘傑在那兒說:“我跟潘大洲是朋友,我經常看到你,你還來過幾次我們班找潘大洲,有一次還是我幫你叫的人。”
馬餘傑對陳兮算是一見鐘情,陳兮長相清純,但又不是像夏日雜誌封麵那種千篇一律的清純,她這類型少見,不是小家碧玉,而是一種柔和精致卻不失大氣的清純,簡單總結就是讓人看著舒心美好。
那次陳兮來五班找潘大洲,恰好他正要進教室,就被陳兮叫住了,馬餘傑當時就呆愣了,心像小鹿亂撞,一直等到高考結束,他才鼓起勇氣請潘大洲當介紹人。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昨天刷到了好幾條朋友圈,都是關於這間婚介所的,自然也知道了陳兮在這裡兼職。
陳兮的微信號對外公開,馬餘傑想時不待人,他不如主動出擊。
加上微信後,他本來還猶豫不決該怎麼展開對話,突然表白太突兀,陳兮畢竟還不認識他,恰好陳兮以為他是顧客,馬餘傑就著她的話說了下來,並且約定了今天的見麵時間。
陳兮聽他說完,反應過來:“你不是來征婚的?”
“不是……”馬餘傑臉紅耳熱,“我是想認識一下你,現在高考結束了,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交個朋友。”
陳兮一愣,她下意識朝外間看去。
方嶽斜倚著邊櫃,他今天穿著件白色字母T恤,黑色運動短褲,短褲到膝蓋上方,一雙大長腿肌理分明。方嶽一直在按手機,沒有關注這裡。
方嶽又收到了潘大洲發來的微信消息。
潘大洲一直沒等到回複,他不懷好意,火上澆油地發來一段段文字。
“那我再給你通風報個信,你不知道吧,現在可不止一個人盯著咱們家陳兮呢!”
昨天潘大洲跟張筱夏聊了很久,張筱夏就說起白芷提供的八卦。
樓明理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了十三班的帥哥,那位帥哥就是當初寫信請張筱夏轉交的校十大歌手,當初陳兮信都不看就拒絕了對方,她放出了一句名言,“誰要是擋我高考,我跟他不共戴天!”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就傳出了班級外,現在高考結束,仿佛春天野地一夜之間冒出了各種小嫩芽,大家再也管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準備儘情地放飛自我。
十三班的那位十佳歌手就說他要重整旗鼓。
潘大洲的文字滿是幸災樂禍:“說不定還不止他一個呢,對了,我記得你昨天說不讓我介紹我那兄弟,是嫌我那兄弟沒有存在感是吧,現在這位十佳歌手夠有存在感了吧,到時候樓明理給人介紹的話,你可彆攔著。”
方嶽拿著手機,朝會客室裡看,陳兮還坐在透明玻璃桌前,壓低著聲音不知道在跟馬餘傑說什麼。
她高考結束,脫下了長年穿著的校服,不再有這麼多的束縛,三個月後也不知道她會去哪所大學。
她是自由的。
方嶽低頭回複潘大洲:“不關我的事。”
發完這句話,他不打算再待下去,走到門口,他推開了玻璃門,熱潮湧入,他在門口站了站,然後隨便找了個方向,漫無目的地走。
文啟中學就在附近,這條街他從前走過三年,後來婚介所開在這裡,他又繼續走了三年。
周圍大小店鋪他如數家珍,方嶽不知不覺走到一家五顏六色的商店門口,站在玻璃櫥窗前看了一會兒,然後他腳步一轉,繼續漫無目的地走。
商場門口有一輛咖啡車,方嶽買了一杯咖啡,坐到了遮陽傘下,看著行人來來往往,他喝完一杯,又買了第二杯。
工作日的白天沒什麼人逛街,有幾個年輕女孩和男孩手挽手進商場,看著都跟陳兮差不多大,或許也是今年的高考生,掙脫了校園的牢籠,終於放飛了自我。
方嶽快喝完第三杯咖啡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從兜裡拿出來,看到屏幕上顯示是陳兮的來電。
方嶽接通。
“你回去了?”
方嶽一手還拿著咖啡杯,回答說:“在附近。”
方嶽又聽到一句“你問問他在哪兒”,是方媽的聲音。
陳兮問:“你在哪兒?”
方嶽說:“附近的商場,有事?”
陳兮:“沒事,是阿姨沒看見你人,讓我打電話問問。”
“嗯。”
“對了,我這邊有了新資料,等你回來入檔還是我自己來?我不知道你平常放哪個文件夾。”
“什麼新資料?”
“剛才的提成拿到了!”
“……馬餘傑?”
“對。”
方嶽聽出了陳兮語氣裡的得意,他捏了一下咖啡杯,把杯身多了一個凹指印的咖啡擱到了小桌子上。
昨天陳兮跟他媽說他也許一進大學就跟人談上了,方嶽冷笑了一聲,“你都等不到大學嗎?”
陳兮:“什麼?”
方嶽很想問她,你是把自己介紹出去了嗎,不然馬餘傑怎麼會交會員費,你哪來的提成?
那頭又傳來方媽的聲音,“讓他趕緊回來,還在給我打工呢,亂跑什麼亂跑,這個馬勇是那個新會員?”
陳兮回答方媽:“就是他,我同學的堂哥。”
方嶽靜了靜,聽著電話那邊說:“阿姨讓你趕快回來。”
“……知道了。”
方嶽起身,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將空杯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回去的路上,他又經過了那家五顏六色的商店,想了想,他進去買了一張田園風的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