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兮看他說得芒寒色正,眼睛卻赤紅,脖頸耳朵也是,身上的滾燙熱氣仿佛能將她灼傷,陳兮笑問:“那你這樣不會有問題吧?”
方嶽瞥她一眼,然後側躺下來,將她往懷裡一摟,狠狠堵住她嘴巴。
兩人用了另一種方式進行了一場人性的交流,方嶽原本其實沒想交流,他是想單方麵進行,但陳兮熱心腸,問他需不需要幫助,方嶽看她一臉真誠,他喉結滾動,麵紅耳赤接受了,也給出了他的回贈,兩人就這麼壓低著動靜,亂七八糟地胡鬨了一通。
第二天兩人都有安排,陳兮繼續搞錢,方嶽要寫論文,下午約了潘大洲打球。
陳兮出門之前,方嶽道:“我跟大洲說我們的事了?”
“你還沒跟他說啊?”
“說了他得瘋。”之前他那麼忙,連跟陳兮手機聊天的時間都有限,哪裡有功夫應付潘大洲發瘋,所以就想著回來再說。
陳兮也還沒告訴白芷和張筱夏,白芷跟樓明理正在進行拉鋸戰,張筱夏的爺爺病重,這段時間張筱夏一直和父母在外地守著爺爺,陳兮覺得過幾天再說也一樣,其實不說也行,現在她跟方嶽不再偷偷摸摸了,以後其他人自然看得到,不用特意明說。
方嶽跟她想法差不多,兩人都沒想過要發朋友圈,他們的朋友圈內容,大多是轉發婚介所信息,或者與學習相關,偶爾大家一起出去玩,陳兮會發幾張合照,也會有他們的合照,朋友圈留言都是單純的點評和點讚,沒有一個人會把他們關係想歪。
想也知道,除非他們發的朋友圈加一句話,“我們談戀愛了”,否則其他人完全不會理解他們的意思。
但要是發什麼“我們談戀愛了”,陳兮和方嶽總覺得怪怪的,實在發不出來。
兩人聊了幾句就各忙各的去了,下午點多的時候,方嶽去了體育館,原本以他對潘大洲的了解,方嶽肯定潘大洲聽後會發瘋,誰知道他這次完全沒料準。
室外悶熱,兩人進了室內體育館打球,其餘人都沒有來,他們進場後就和陌生人組了隊,沒顧得上聊天,打完球下場喝水的時候,方嶽才雲淡風輕地跟潘大洲來了句:“一直沒跟你說,我跟陳兮在一起了。”
潘大洲仰頭灌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半,聞言他一頓,咕嘟聲暫停,他仰著頭瞥了眼方嶽,見他一邊喝水,一邊按著手機,潘大洲喉嚨一滾,咕嘟聲才繼續,收回視線不為所動地喝完剩下小半瓶水。
方嶽沒聽到回應,抬眸看了他一眼,潘大洲喝完水,爽快地抹了下嘴巴,歎了口氣說:“兄弟,你又瘋了吧?”
方嶽莫名其妙:“什麼?”
“‘我跟陳兮在一起了’,你聽聽這話熟悉嗎,高考填誌願那天你忘了?你跟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狼來了的故事你不知道?我還能再信你?”
方嶽:“……”
“我看你這病不行啊,本來以為你已經痊愈了,怎麼現在又複發了,要不要找個醫生看看?”潘大洲建議。
方嶽:“……”
方嶽一言不發把手機屏幕轉向他,潘大洲不解地看過去,看清他桌麵上的合照,潘大洲表情不以為然,仿佛在說,看到了,合照而已,然後呢?
方嶽從包裡拿出家中鑰匙,鑰匙扣是一個馬裡奧女娃娃,神似那張合照上的陳兮,方嶽說:“這個,陳兮親手做的,做了一對,情侶款。”
潘大洲沉默,方嶽以為他懂了,就把鑰匙扣放回了包裡,誰知潘大洲的下一句話是:“我真的想不到,你現在嚴重成這樣了,居然還能編出完整的故事,連道具都有了。”
方嶽放好鑰匙扣,慢吞吞直起身,看向潘大洲。
潘大洲痛心疾首說:“你清醒一點吧嶽啊,咱彆做夢了行嗎?!”
“……”
方嶽打量他半晌,然後語重心長道:“潘大洲,你有空看看腦子去吧。”
“你話說反了吧?”
方嶽已經懶得搭理他,他手機上還有跟陳兮的聊天記錄,最直接的還有陳兮那幾條錄音,但方嶽那點霸道勁也明明白白,這些東西他不願意拿出來示人。
陳兮剛才給他發微信,說外麵下雨了,問他有沒有帶傘,她下班回來,可以在體育館站下車接他。
方嶽沒帶傘,但潘大洲帶了,兄弟倆走到體育館門口,陳兮正好剛到。
她跟潘大洲打了聲招呼,方嶽熟練地接走陳兮撐著的雨傘,陳兮躲在傘下,雨傘不大,方嶽伸出手臂準備摟她肩膀。
潘大洲站在他們身後,目睹方嶽的不軌意圖,他瞠目結舌,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一把撞開陳兮,把自己雨傘塞陳兮手裡,然後死死摟住方嶽肩膀,衝愕然呆滯的陳兮說:“我跟他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