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殺點處。
看著隔著防化服爬上自己身體的蟑螂,陳姍姍強忍著心中的發麻感。
邊保護著gopro相機和雞頭,一邊儘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各位觀眾朋友們,現在我們可以看到,迄今為止我們發現的最大一股蟑螂部隊,已經抵達了郭沫若廣場邊緣。
我現在將跟隨蟑螂大軍進入現場,為您帶來實時的畫麵轉播。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最終局的一戰!
我是陳姍姍,如果喜歡的話,請給個月票...咳咳,****吧!”
說完這番話,屏幕上頓時有一排排誇讚的彈幕飄過:
“6666!”
“牛批!!”
“蟑螂為海,真·孤泳者!”
看著直播間擱幾秒鐘便會上竄一大截的人氣值,陳姍姍的心中頓時一定:
自己的孤注一擲,沒有錯!
作為一位川南傳媒大學的畢業生,陳姍姍就像很多普通人一樣,為了生活、為了未來拚搏著。
但在如今這個社會,一個普通人想要溫飽說實話並不難,但想要出人頭地就又是另一個難度了——尤其是在體製或者與體製相關的職場裡。
沒有身居高位的父母,也沒有權勢滔天的‘金主’。
陳姍姍入職了川廣三年,方才從一個實習的編外人員,轉正成了駐皖南的外派記者。
哪怕在這次川省觀察的采訪團隊裡,她也不過隻是一個前端評論記者罷了。
她的任務主要就是為了和歐陽力聊天,協助過渡蟑螂藥起效的時間,讓觀眾不會因無聊而離開。
按照正常軌跡。
她可能需要再努力四五年才可能更近一步,正式成為省台的一位獨記。
因此當她從攝像師老張師傅那邊得知鏡頭被蟑螂堵住之後,這個小姑娘的心中便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很可能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而代價便是自己要走進蟑螂堆,與無數蟑螂近距離的進行接觸。
隨後陳姍姍用五分鐘的時間仔細思索了一番,愈發的堅定了自己的念頭:
眼下全網觀看直播的觀眾人數很多,由於她沒有相關後台數據並不清楚具體人數,但保底數千萬級彆還是有的。
如果在所有近地設備都失效的情況下,忽然有人進行現場直播.....
屆時不說八位數吧,七位數的真實觀眾數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種級彆的觀眾基數,加上蟑螂大軍、女記者孤身直播這些關鍵詞,必然能在網絡上引起不低的熱度!
熱度一高,剩下的問題陳姍姍就不擔心了。
因為這是有先例的。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是央視記者劉驍騫。
他原本隻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拉美中心記者站記者,但在2014年《走進“上帝之城”》的節目中因著淡定走入毒販老巢進行采訪而一炮走紅。
到了如今,這位奶音猛男光自媒體賬號的粉絲數就多達七百萬,職務級彆提升了四級,哪怕辭職下海都能過得相當瀟灑。
另一位的名字則比較冷門一些,叫做俞金旻。
此人名字有些拗口,但看過他視頻的人絕對不少:
台風山竹登陸時,有一位280斤的記者在空無一人的外灘中如磐石般站立,獨身承包外灘,因此被人稱為台風專用記者.....
此人便是俞金旻,他原先也不過是新京報的一位實習記者。
機緣巧合之下因著台風山竹走紅,全網視頻播放量達到了八千多萬。
如今俞金旻不但已經轉正,甚至多個新聞事件中都能見到他的通稿身影。
每年有一有台風,很多網友必然會提到此人。
因此陳姍姍壓根不擔心自己會曇花一現,白白浪費了話題流量。
這年頭連某央都知道男女對立的流量密碼,更彆說川省觀察這些主陣地在互聯網的媒體了。
誠然。
以互聯網那些沙雕網友的性子,自己保不齊會被套上個蟑螂娘之類的稱號。
但這又算得上什麼呢?
蟑螂娘就蟑螂娘唄,至少比那些做福利姬的腰板更直,這可是憑本事賺來的機會!
隨後這個小姑娘深吸一口氣,就這樣跟著蟑螂大軍一同前進。
幾分鐘後。
除了運動相機的鏡頭外,陳姍姍外表的防護服上已經布滿了蟑螂,數量恐怕不下五六百頭。
同時由於靠近消殺中心的緣故,空氣中有不少信息素也沾染到了她的身上,因此防護服上的蟑螂數量仍舊在不斷增加。
好在科大提供的防護服質量上乘,沒出現破洞開縫的情況,否則那可就樂子大了。
哢嚓——
陳姍姍每走一步,都有大量蟑螂的軀體被踩碎。
“你們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
走著走著,陳姍姍輕輕將一隻蟑螂從鏡頭上彈開,對著地麵拍攝道:
“聽到這嘎吱嘎吱的聲音,我就想到小時候在外婆家裡踩穀子的時光了,滿滿的童年呀.....”
看著屏幕上一排排的問號,這姑娘嘿嘿笑了笑:
“好啦好啦,言歸正傳,咱們看直播吧,你們看,蟑螂已經在吃膠餌了誒.....”
說著她調整了一番焦距,將畫麵鎖定了正前方。
隻見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