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玩的可真特麼大(下)(萬字更新!!!)(1 / 2)

走進不科學 新手釣魚人 21498 字 11個月前

“.......“

手藝活?

聽到徐雲的口中冒出的這個詞。

會議室內頓時一靜。

台下的眾多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嘴角同時揚起了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

懂得都懂.jpg。

眼見現場似乎有向針線活交流會發展的趨勢,徐雲連忙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向外飛散的思緒:

“咳咳....各位同學,可能是我表述方麵有所欠缺,這裡重新聲明一下。”

“我所說的手藝活不是捂槍挊棒,它指的是手工打磨金屬材料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徐雲總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完後,台下隱隱傳來了幾道有些失望的歎息聲。

其中拉爾夫·艾什利的聲音似乎最明顯?

隨後他搖了搖頭,調整了一番呼吸。

將心態擺正,繼續說道:

“各位同學,現在請把注意力放回我們原先的那句話上——光雖然高度疑似具備波粒二象性,但它在特定情形下的性質必然是固定的。”

“大家都知道,符合這句話的情景有很多,甚至當初牛頓爵士和肥魚先生所作的棱鏡色散實驗也是如此。”

台下有不少社員跟著點了點頭。

徐雲說的內容在如今這個時代,屬於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常識:

某某實驗之所以能證明光的某種性質,就是因為光在實驗中表現出了對應的屬性。

彆看上麵這句話看起來像是廢話。

當某個概念在邏輯上趨近於廢話的時候,同樣代表著這個概念的普適性...或者說覆蓋麵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而徐雲接下要做的,就是讓這句話構建成的‘廢話邏輯’徹底被摧毀。

隨後他另取了一塊黑板,在上麵畫了個小點。

依舊標注上光源。

同時在光源右側再畫了個從左往右的箭頭,代表著光路方向是從左射到右。

接著轉過身,看向台下眾人,問道:

“各位同學,誰能簡單的描述一下光的雙縫乾涉實驗?”

這一次台下舉起的手就多了,一眼掃過去大概有十幾隻。

徐雲簡單環視了一圈,隨意點了點其中一位有些謝頂的男生,說道:

“這位同學,就請你來說說吧。”

謝頂男生站起身,很是紳士的朝周圍同學微微彎腰示意,而後才道:

“眾所周知,在牛頓爵士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之後,物理學界雖然在理論角度將其視為真理,但卻在波動性和粒子性的比例分配方麵產生了爭議。”

“有些人認為光的兩種性質對半分,表現的情景數量應該各占50%。”

“有些人則認為光雖然具備二象性,但二者並非五五開,而是以某種性質為主導。”

“後者在這個理念的基礎上,分成了波動多數派和微粒多數派,也叫波黨和粒黨。”

徐雲輕輕點了點頭。

謝頂男生說的‘前情提要’並不難理解。

就像後世後宮文一樣。

多女主的事實誰都承認,但在討論到某某女主戲份的時候,很多粉絲就會經常為此爭個不停了。

有些人認為大家應該和和睦睦。

有些人則認為自己喜歡的角色是女一,其他儘是暖床丫頭。

如今這個時間線的波黨和粒黨,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

隨後謝頂男生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頂,繼續說道:

“牛頓爵士本人早期堅持的是微粒說,不過在收到肥魚先生的那封信後,他的態度便改為了中立,並且發現了波動說的有力證據之一——牛頓亮斑。”

“待牛頓爵士故去,波動說便蓋過了微粒說。”

“接著在1807年,一位名叫托馬斯·楊的年輕人設計了一個實驗。”

“他在發光源前麵放置一塊有兩條夾縫的不透明板,光或粒子通過夾縫,最終抵達感光底片,通過底片分析其物理性質。”

“如果底片形成的是乾涉條紋,那就說明是波產生了乾涉。”

“如果底片是兩條亮紋,那說明粒子像小球一樣穿過兩條夾縫打在感光板上。”

“最終底片上出現了乾涉條紋,由此波動說的風頭更甚,波黨占據了絕對優勢。”

“甚至還有人給粒黨打造了一副棺材,放到了粒黨知名支持者威爾金斯·約爾的門口。”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去年,才被羅峰同學你所展示的光電效應給扳回了一城。”

啪啪啪——

待謝頂男子說完,徐雲便主動鼓起了掌。

很早很早以前提及過。

在十大物理實驗中,有一個實驗占據了其中的兩個名額。

這個實驗就是楊氏雙縫乾涉。

它的設計方案就像謝頂男生所說的那樣,靠著夾縫來觀察光的屬性。

簡單而又容易上手。

甚至花兩噸早餐錢,你也能在家重複這個實驗:

找一支激光筆,一張稍微硬一點的紙或者薄塑料片——建議用燒烤的錫紙,接著用刀片劃出邊緣整齊的靠得很近的兩條縫。

再找到一麵白牆,關上燈就可以做了——嗯,這裡說的是做實驗。

在原先的曆史中。

楊氏雙縫乾涉曾經一度將微粒說逼到了絕境,險些把小牛的棺材板都給掀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曆史的慣性。

在這個光學發展得到加速的時間線裡,有許多知名的理論或者現象的發現者都被換了個人。

但托馬斯·楊這個神童,卻依舊如同原本曆史般設計出了這個實驗。

不過由於小牛早就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楊氏雙縫乾涉對光學造成的影響倒是削弱了不少。

用後世網文的例子來形容。

大概就是封神之作變成了普通萬訂吧。

接著徐雲朝謝頂男子道了聲謝,示意他坐回位置,又說道:

“各位同學,楊氏雙縫乾涉實驗確實非常精妙,但不知道大家是否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假設——我是說假設啊,假設我們有能力將一束光加以調試,把它改成一顆顆發出的光子....”

“那麼這些光子會在底片上表示出什麼結果呢?”

“光子?”

聽到徐雲嘴中冒出的這個詞,台下的休伯特·艾裡下意識便開口道:

“既然是一顆顆的光子,那當然是兩條亮紋了。”

休伯特·艾裡的回答這次無人再出聲反對。

連同此前質疑過他的那位男生在內,所有人都齊齊點了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雖然如今法拉第還在哼哧哼哧的碼著電子有關的章節,尚未將其正式對外發布。

但早先提及過。

自從元素發現後,科學界已經對原子有了一定認知。

因此在很多人看來。

微粒說所指的‘光子’,便是一種類似原子的微粒。

所以在徐雲提到光子後,現場的眾多社員們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如果真的能分離出單個光子一顆顆射出,那麼底板上出現的必然是兩條杠——都說是單個微粒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乾涉條紋呢?

難道和自己發生乾涉?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嘛。

看著台下意見統一的眾多社員,徐雲忽然笑了:

“各位同學,如果我告訴你們,一顆光子可以同時穿過兩條縫而對自身產生乾擾,你們信嗎?”

徐雲此話一出。

活動室內沉寂不過兩秒,便轟然爆發出了一陣嘈雜的巨響。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羅峰同學,你在逗我嗎?”

不過或許是此前徐雲已經拋出過以太不存在的說法的緣故。

這一次眾人的反應雖然劇烈,但倒也沒頭一次那麼失態。

總體保持在一個還算可控的地步。

說來也巧。

此番最為激動的不是彆人,正是徐雲的老熟人,休伯特·艾裡。

從小就接觸望遠鏡的他對於光的認知和‘信仰’要遠超過其他社員。

“羅峰同學!”

隻見休伯特·艾裡此時臉色漲的通紅,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前傾,唾沫星子都在飛濺:

“羅峰同學,雖然我很佩服你以及肥魚先生,也知道肥魚家族一定有某些不傳之秘,但是........”

“你所說的那個可能性,我敢說絕對、絕對不存在!”

隨後他朝四下張望了一番,忽然將目光鎖定了小麥,指著小麥腰間說道:

“這樣說吧,羅峰同學,如果你所言為真,我當場就把那柄斧頭吃掉!“

“.......”

徐雲聞言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禁對這個愣頭青冒出了一股同情。

孩子啊,這斧頭看來你是吃定了.......

因為....

即便單個光子穿過雙縫,得到的也依舊是乾涉條紋啊.......

沒錯。

徐雲作為殺手鐧拿出的‘武器’,正是電子的雙縫乾涉實驗!

這裡的電子可以換成光子,二者其實沒啥區彆——至少在現象上是這麼回事。

上頭提及過。

物理界十大實驗中,托馬斯楊設計的實驗便獨占其二。

其中一個是標準的楊氏雙縫乾涉實驗,也就是大家花個幾塊錢就能搞定的宏觀物理實驗。

另一個則是電子的雙縫乾涉實驗。

而這個實驗還有一個彆名,叫做......

物理史上最驚悚的一個實驗。

它驚悚的地方在哪呢?

因為它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人類在科學實驗中正式遭遇的‘靈異事件’。

不過這裡的靈異大約有50%是真靈異,還有50%是人為平添上的假靈異。

這個實驗的思路基礎就是上頭說過的托馬斯楊實驗,不過發生在1961年。

隨著科技發展,當時的科學界已經有了可以發射電子的機槍。

可以不停的biubiubiu。

結果呢,最終的結果也和楊氏雙縫實驗一樣:

穿過雙縫的兩道光線各自震蕩交彙乾涉,波峰與波峰之間強度疊加,波峰與波穀之間正反抵消。

最終屏幕上會出現一道道複雜唯美的斑馬線,也就是乾涉條紋。

但粒派不服呀,就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我們再做一次實驗,把電子一個一個地發射出去看看,一定會變成兩道杠的!

於是他們把電子機槍切換到點射模式,保證每次隻發射一個電子。

然而結果依舊是斑馬線。

其實電子...或者說光子要真的是波,那粒派也沒啥好說的,願賭服輸嘛。

但問題是他們發射的單個電子!

要知道。

根據波動理論,斑馬線來源於雙縫產生的兩個波源之間的乾涉疊加。

也就是出現乾涉條紋,代表著就是同時通過兩條縫,而不是前一秒過左後一秒過右的概率模型。

可這樣一來,就和單個電子的‘單個’相悖了:

單個電子要麼穿過左縫、要麼穿過右縫,不可能同時穿越兩條縫。

這是一個至今懸而未決的謎團。

當然了。

關於電子的雙縫乾涉實驗,更有名的可能是另一件事,也就是所謂的第三個實驗:

為了進一步的觀察真相,科學家們在屏幕前加裝了兩個攝像頭,一邊一個左右排開。

哪邊的攝像頭看到電子,就說明電子穿過了哪條縫。

同樣,還是點射模式發射電子。

結果是這樣的:

每次不是左邊的攝像頭看到一個電子,就是右邊看到一個。

一個就是一個,從來沒有發現哪個電子分裂成半個的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真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研究者們忽然發現,屏幕上的圖案不知什麼時候悄悄變成了兩道杠!

沒用攝像頭看。

結果總是斑馬線,光子是波。

用攝像頭看了。

結果就成了兩道杠,電子變成了粒子。

實驗結果取決於看沒看攝像頭?

聽起來是不是更毛骨悚然了?

不過作為一本專業的科普作品,這裡要科普一件事:

第三個實驗...也就是所謂加裝攝像機的實驗,其實是一個思想實驗,並未實際完成。

其實想想也知道。

彆說攝像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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