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此時陸朝陽的內心遠遠沒有他表麵上那麼平靜。
畢竟.....
那可是帶帽啊!
這裡的帶帽可不是指牛頭人綠帽子啥的,而是指傳說中的院士帽。
早先提及過。
整個孤點例子項目中,實際貢獻最高的就是潘院士和趙政國,其次是徐雲。
再往後的第四人,便是陸朝陽。
無論是孤點粒子發現的那次實驗現場,還是後來的基態研究,陸朝陽都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雖然他的貢獻不一定比徐雲高,但他的基礎卻要比徐雲夯實很多。
職務方麵是科大教授、博導,科大魔都研究院院長。
榮譽方麵有青年五四獎章、菲涅爾獎、阿道夫隆獎章獲得者。
論文則有《自然》和《科學》9篇、《自然》子刊11篇......
在這種基礎上。
如果再加上孤點粒子的貢獻,陸朝陽的院士帽確實可以說穩的不行了。
想到這裡。
徐雲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句話: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旦孤點粒子被證實是冷暗物質,不止是徐雲和陸朝陽,項目組其他成員也將得到大量的榮譽和實惠。
毫不誇張的說。
隻要他們今後不翻車,一個副高職稱絕對跑不掉。
如果他們的老家是四五線的小縣城,甚至可能還會被授予榮譽校友和地區科技貢獻獎的獎章。
徐雲甚至認識一個參加過某重大獎項的成員,被老家的地方誌辦公室收入了縣誌和年鑒......
當然了。
如果這樣能夠給陸朝陽的帶帽貢獻一份力,徐雲還是非常樂意的。
如果不是年齡問題,陸朝陽早就該評上院士了。
隨後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金鏟鏟之戰,一個多小時後,潘院士和趙政國也抵達了現場。
由於趙政國已經臨近七旬,所以便帶了一位助理隨行,負責照顧以及處理一些生活上的事物。
此人也是科大畢業的一位博士,趙政國的學生之一,名字叫做符家鬆。
符家鬆年紀大概三十出頭,圓臉短發,看起來人很謙遜。
據陸朝陽剛才閒聊時的介紹。
趙政國此行之所以帶著符家鬆,也和符家鬆目前的境遇有一定關係。
符家鬆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了,與徐雲項目組裡的唐飛一樣,也處於評選副研究員的要緊關頭。
所以趙政國這次便把他帶到了身邊,看看有沒有機會在作報告的時候,讓他在侯院長麵前混個臉熟啥的。
雖然不可能就這樣直接‘保送’,但至少能保證不會被人下小辮子——單純比能力的話,趙政國還是相信自家學生的。
這種做法算不上走後門,畢竟如果真想要幫助符家鬆評上副高,趙政國遠遠沒必要這麼麻煩。
在潘院士和趙政國抵達後。
符家鬆很是殷勤的將行李箱放到了車子裡,便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接著潘院士和趙政國二人坐上了前一輛商務車,徐雲、陸朝陽與符家鬆三人坐上了後一輛車。
嗚噠噠——
車子很快啟動。
一個多小時後。
兩輛車安然停在了新橋機場的航站樓外。
看著看著人來人往的航站樓出口,徐雲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一絲感慨。
今天是大年初五,初四那天迎接盧瀟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不過這一次,徐雲來新橋機場不是為了接人,而是為了離開廬州。
科大方麵事先已經幫一行人做好了值機手續,雖然趙政國事先要求儘量彆搞特殊化,但新橋機場還是主動為他們開啟了特殊通道——畢竟這是科大方麵買的票,對接的時候必然會把情況告知機場。
至於機艙嘛.....
由於時間較為緊張的緣故,科大隻訂到了幾個H艙,這倒令趙政國挺滿意的——頭等艙實在是太浪費錢了。
過了一個小時。
航班起飛。
兩個半小時後。
航班抵達了基都。
比起新橋機場,作為華夏八大區域性樞紐機場的雙流機場無疑要高大上很多,服務方麵也要全備不少。
出艙後半個小時不到。
徐雲等人便領到了各自行李,離開了航站樓。
剛一抵達候客大廳,一直在觀察外部情況的符家鬆便朝左前方一指:
“老師,潘院士,接咱們的人在那兒!”
徐雲等人順勢望去。
隻見此時此刻。
在他們三十多米開外,正有一位衣著正式的年輕女子舉著個牌子,上頭寫著一行字:
【(熊貓頭愛心)中科大潘先生、趙先生(嘉然愛心)】
潘院士見狀與趙政國對視一眼,招呼眾人道:
“沒錯,應該就是那兒了,咱們過去吧。”
..........
小半分鐘後。
徐雲等人來到了持牌女子身邊,陸朝陽主動上前一步,問道:
“你好,請問是陳思潔女士嗎?”
持牌女子在眾人動身的時候便注意到了他們,趙政國和潘院士的容貌也很有辨識度,因此在陸朝陽開口後,她的表情顯得熱情而又從容:
“沒錯,我就是陳思潔。”
接著她看了眼陸朝陽,很快認出了他的身份,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您就是陸朝陽陸教授吧?”
陸朝陽也客氣的和她一握,鬆手後很自然的讓開了身位:
“陳女士,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潘院士,這位則是趙院士。”
潘院士和趙政國先後和陳思潔握了個手,態度都很親切。
就在陳思潔準備開口之際,不遠處忽然響起了另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嘿,老潘!”
潘院士順勢望去。
隻見此時距離他們大概十多米外,正站著一位推著輪椅、鬢角有些發白的男子。
見到出聲之人的容貌時,潘院士先是臉色一喜,正欲開口。
但在看清對方身前輪椅上坐著的人後,他的喜色頓時化作了強烈的驚詫:
“王老?!您怎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