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可以根據品種分成翡翠、和田玉、獨山玉等,其中翡翠又被稱為玉石之王。
而翡翠的內部,則又可以根據品質劃分出玻璃種、冰種、糯種、豆種等等。
金絲楠木也是如此。
金絲楠木是楠木之首,而金絲楠木內部也有著不同的品級。
其中比較常見的有金絲紋、山峰紋等,主要用來做小型的木質器具。
而龍膽紋、龍鱗紋、金玉滿堂紋、玫瑰紋、葡萄紋癭木這些則比較稀有,價值比較高,曆史上曾經拍出百萬甚至千萬的價格。
當然了。
千萬級的金絲楠木拍賣實際上也沒那麼多,有不少新聞依舊也被誇大過。
例如你在網上經常可以看到一段報道:
2013年的一個拍賣會上,一件金絲楠木凋鬆鼠葡萄落地罩拍出了3000萬人民幣的天價.....】
但實際上呢。
這是2013年燕京保利舉行的一次拍賣,這個藏品的lot號為6100。
拍賣前估價兩百到三百萬,最終成交價為92萬。polypm../assest/detail/0/art5042326100/34/3這是保利官網的曆史拍賣信息
在所有種類中,金絲楠木最貴的紋理隻有三種:
火焰紋、龍膽紋和龍鱗紋。
其中在古代,龍鱗紋的價值最高——因為它在寓意上無比契合皇帝的棺材。
皇帝是龍嘛,龍鱗做成的棺木,簡直就是他們的定製bu。
所有龍鱗紋的金絲楠木除非真的在體積上不合適,否則基本上都會用作皇帝的棺木材料。
待童懷軍介紹完龍鱗紋的價值後,翁同便補充道:
“不過隨著考古學的發展,考古學家們逐漸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唐、宋、元、明這四個朝代的龍鱗紋金絲楠木,在使用數量上都算正常——雖然這幾個朝代的很多皇陵尚未被挖掘,但從相關史記中卻可以找到某某皇帝的墓葬標準,或者就是收藏領域可以見到一些不適合做棺木的龍鱗紋製成的小件。”
“可從明朝中期開始,龍鱗紋金絲楠數量就開始斷崖式下跌了。”
“以至於到了康麻子...咳咳,康熙時期,連個龍鱗紋金絲楠木棺材都很難湊齊。”
徐雲頓時一愣:
“我去....居然有這回事?”
徐雲的驚訝還真不是裝出來的,他確實不了解這個情況。
不過很快。
他便想到了1850副本中在耆英號上的所見所聞:
當時的耆英號上有著很多木製品,甚至不乏黃花梨這種名貴木種。
但希生從頭到尾,卻連一次金絲楠木都沒有提過。
這確實有些奇怪。
畢竟當時希生背後站著的,可是赫赫有名的鄭親王,愛新覺羅·端華呢......
當時端華連傳國玉璽和《永樂大典都敢拿出來做交易,理論上來說應該必然有金絲楠木才對。
而就在徐雲有些出神之際,翁同又補充道:
“關於這個現象,目前傳播度比較高的說法是這樣的:”
“那就是庫存用於製作棺木的龍鱗紋金絲楠木,在李自成燒故宮的時候焚毀了、”
“但如果仔細研究就會發現,龍鱗紋金絲楠木數量下滑的時期並不是明末,而是在萬曆前後。”
“萬曆下葬的時候李自成才14歲,還在寺廟當小和尚呢,哪可能去燒故宮?”
翁同的語氣有些微妙,作為明代研究者,他對這個現象自然並不陌生。
隻是不過華夏考古界未解的現象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龍鱗紋金絲楠木數量的下滑隻能算是一個很偏的領域。
加之皇陵這玩意兒又沒法撬開去檢查,因此一直以來都沒啥特彆大的探討價值。
不過眼下看來。
倘若嘉靖真的把明朝儲備的那些龍鱗紋金絲楠木用來做成了銅殿的內壁,那麼這個現象也就有了個合理的解釋了。
畢竟假設厚度相同的話,一副帝棺的表麵積也就8平米左右。
而永陵內的龍鱗紋金絲楠木麵積有一百五十多平米,足足可以製備接近20副帝棺......
同時以嘉靖那個自私的性格,做出這種事情也完全不令人感覺意外。
想到這裡。
翁同不由再次與童懷軍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強烈的.....
興奮!
沒錯。
興奮!
畢竟倘若銅殿中的金絲楠木真的是龍鱗紋木,那麼這將勢必成為國內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的龍鱗紋金絲楠木文物!
對於任何博物館來說,這都是妥妥的鎮館之寶。
同時對於翁同與童懷軍這類考古學家而言,能讓如此珍貴的文物現世,無疑也堪稱人生莫大的成就與榮耀。
不過比起神色逐漸飛揚起來的翁同二人,一旁的薑成穀則要冷靜的多。
隻見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對徐雲問道:
“徐博士,重力梯度儀的探測結果都介紹完畢了嗎?”
徐雲輕輕點點頭,將這份報告遞到了薑成穀手裡:
“沒錯,文物和布局上比較重要的結果就是之前說的那些,剩下的就是結構方麵的數據了。”
薑成穀接過報告看了眼上頭密密麻麻的公式,一拍額頭:
“靠,眼瞎了。”
徐雲:
“.......”
隨後薑成穀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將報告收好,對眾人說道:
“好了各位,今天我們的探測過程很順利,結果也相當喜人。”
“無論是地宮內的文物、《永樂大典還是金絲楠木,都堪稱國寶級的發現,並且大概率保存的非常完好。”
“不過從整個項目角度來說,我們今天所完成的隻是基礎的一小步。”
“接下來我們麵臨的挖掘環節才是真正的難點所在,畢竟.....定陵的教訓實在是太慘痛了。”
薑成穀最後的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重重的潑到了翁同和童懷軍的身上。
二人的表情頓時一僵,目光肉眼可見的暗澹了下來。
定陵。
這個詞對於任何一位考古界的從業者來說,都是永遠的痛。
考古學家就是拿著許可證的盜墓賊】這句話,很大部分的‘依據’便是源自當初的定陵事件。
的確。
不可否認,有些考古學界的從業人士確實存在著極強的私欲,他們挖掘皇陵就是為了滿足個人利益。
但這部分人在考古界中的占比其實真的不多。
某種程度上來說。
考古學界就和此前提及到的華夏科學界有些類似:
兩院院士多達1700多人,但就因為極少部分院士的黑料,導致整個華夏科學界都被扣上了學術不端的標簽。
這其實是一種很不公平的做法。
然而很遺憾的是。
這些年這類標簽非但沒有縮小,反而越擴越大。
比如近些日子的食品圈。
“科技與狠活”這個詞橫空出世,搞得人人自危,失真程度離譜到了不知凡幾。
某視頻平台上一個菜農洗菜的視頻,傳來傳去居然變成了黑心商家在給蔬菜浸泡藥液,真是何其無奈......
不過與食品圈不同的是。
眼下的考古學界,得到了永陵這麼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上一個把握住類似機會的是中科院,隨著暗物質發布會的一炮打響,如今華夏科學院的形象已經徹底從陳佩斯轉變成了朱時茂。
因此無論於情於理,永陵的發掘方案都必須做到完美無缺。
想到這裡。
薑成穀、翁同等人的目光,近乎同時鎖定了一旁的......
張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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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副本幾天內會開,這個副本的內容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可太期待接下來這個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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