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舉止都反常了,偏自己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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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裡,太子妃趙氏從翊坤宮回來後,沒什麼心情回宜春殿歇著,就在花園裡轉悠了起來。
今兒個是四月十五,初一十五她照例要去向皇後和舒妃問安。今兒她也去了,皇後那邊如舊話不多,客客氣氣地留她坐了小半刻就讓她告了退,舒妃那邊,倒是叮囑了她好些話。
舒妃說讓她好好安胎,少勞心傷神。還讓她不要太辛苦,不要心思太重,要對自己好一些。
“你是太子正妃。你若都不能過得自在,這天底下也沒幾個女人能自在了。”舒妃這樣道。
這些話說得趙瑾月惴惴不安,她琢磨了一路,都沒想明白舒妃到底什麼意思。
是她做錯了什麼,讓舒妃不滿意了?可她試著探問了,舒妃又反過來誇她賢惠,誇她事事都好。
但這裡頭肯定有什麼事呀!
趙瑾月坐在亭子裡苦心思量了半晌,想得頭都疼了的時候,終於猜出了那麼一點點端倪。
——舒妃娘娘是不是覺得她把東宮握得太緊了,覺得她應該往下分一分權?
也對,女人執著於權力不是好事。從小母親就教她,說貪慕權勢的女人不賢惠,男人不喜歡。
進了東宮之後,她淨想著自己是太子妃,要把東宮打理好了,沒顧上這些。
現下想想……
她卻有點不甘心。
趙瑾月想得紅了臉,因為她發覺自己確實是貪慕權勢的,她不想把太子妃的這份權分給徐側妃,不想分給任何人。
可舒妃又已經那樣說了,舒妃的意思大抵就是太子的意思。她不主動去提,等著太子親自來為徐側妃說話麼?到時候她的臉可真就沒處擱了。
趙瑾月握著帕子的手攥緊,又鬆開。幾度反複之後,她終於從亭中站起了身,向太子的書房走去。
書房裡,沈晰正喝著茶歇腳,隨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楚怡也坐,還把麵前的點心推給了她:“坐下歇歇吃點東西,免得一不小心又絆個跟頭。”
楚怡心中悲憤地發現這事兒好像被太子玩成了個梗了,麵上繃著臉福了福,回說:“奴婢沒事,近來每日晨起都跑步,已經不太覺得累了。”
“‘跑步’?”沈晰費解地擰著眉瞅她,還沒來得及問,就見張濟才進來稟說:“殿下,太子妃求見。”
“快請進來。”他擱下茶盞道。
趙瑾月便進了屋,邊往裡走,邊下意識地瞧了瞧立在太子身邊的楚氏。
適才屋裡的那兩句說笑她聽見了,楚氏倒沒什麼失禮的地方,但太子的口吻……輕鬆明快。
她不能嫉妒。
趙瑾月深吸了口氣。
太子喜歡的人,她都應該善待。先前讓太子覺出她不喜歡徐側妃,已經是她失了分寸了。
“奴婢去上茶。”楚怡屈膝一福便要出去備茶,太子妃含著笑擋了她:“不急,妹妹歇著吧。”
楚怡:“?”
她遲疑著看向太子。沈晰鎖鎖眉頭,一瞧就知道太子妃又在心裡瞎摸索他的心思了。
他便朝楚怡點了點頭:“去吧。太子妃有著孕,沏龍井來,彆太濃。”
然後他離座迎向了太子妃,在她見禮前及時扶著她坐下了,又笑說:“都六個月了,有什麼事差人來說一聲多好,或者等晚膳時再跟孤說不也一樣?何必親自跑來跑去的。”
——這樣的話放在夫妻之間,其實過於客氣了。
但沈晰不得不這樣,他若不有心地客氣著,太子妃隻會更加胡思亂想。
可這樣真累,他就是跟幾個貌合神離的兄弟說話都沒這麼累。
太子妃垂眸斟酌了一下言辭,溫溫柔柔地笑道:“臣妾是想跟殿下說……臣妾如今月份大了,神思倦怠,許多事操心不過來。便想跟殿下商量商量,能不能勞徐側妃分擔一二,幫臣妾打理後宅的事?”
沈晰聽得一怔,有點高興,又有點猶豫。
太子妃能開這個口他高興,因為她平日活得實在太緊巴了。他跟她說話都覺得累,他就不信她自己不累。
這話他前幾天跟母妃都說過,他說太子妃這個性子相處起來太讓人心力交瘁了,他現在麵對著她都覺得成婚過日子真是個苦差事。母妃當時還數落他,說他挺大個人了淨說糊塗話,這話可不能讓太子妃聽見。
如今她能主動開口想輕鬆點,對他來說簡直天降大喜。作為她的丈夫,他真是希望她能自在點兒。
可徐側妃……
“徐側妃怕是不適合料理這些事情。她的性子不似你大度,不知能不能公平處事。”他直言說了,趙瑾月好生一愣。
舒妃那樣提點了她,但她想分權下去,太子又不太高興?
她一下子不安起來,沈晰瞧見她的神色,忙道:“不過……聽你的!後宅之事瑣碎,確實勞心傷神,你想找個人幫你便隨你。對徐側妃不放心,還可找個人盯著她一起辦,兩位寶林素日都閒著,還有雲氏和廖氏。”
——太子妃腦中的思緒猶如電光火石般地一閃。
她覺得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子的話,讓她想到了楚氏。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妃發了條朋友圈,屏蔽了太子和舒妃:
我婆婆讓我好好安胎,彆總勞心傷神,這啥意思?在線等!
[桃心]徐側妃等12人點讚
楚怡:我覺得她就是字麵意思……
太子妃 回複 楚怡:怎麼能是字麵意思,隻有你個缺心眼的會覺得這是字麵意思!
翊坤宮裡,太子和舒妃看著張濟才拿來的截圖無語凝噎
舒妃:本宮真的是字麵意思……
太子抹著嘴角的血:我知道……
#總的來說,楚小怡是拐彎抹角程度低於平均值;而太子妃的該項數值就和北京春節期間的PM2.5一樣,爆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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