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說(1 / 2)

我畢業好多年 青浼 7772 字 8個月前

兩人走後, 徐井年隻能一個個對好奇的同學重複:薄老師住我家隔壁,和我姐認識……對沒關係, 有關係也是純潔的鄰裡關係, 遠親不如近鄰。

看著一張張安心離去的臉, 他慶幸沒人發現中間的漏洞:且不說整體法練習卷子大部隊隻做到第八張, 今天如果真有測試考, 薄一昭怎麼可能不把卷子直接提前帶到教室來?

而此時, 徐酒歲和他們親愛的老師已經走遠。

徐酒歲一路低著頭無言,不是因為她說不出話來, 隻是她實在不想搭理身後跟著她,一隻手還強勢拽著她手肘的男人——

這個人,害她變成了哭包。

其實她挺堅強的, 要她說自己以前簡直北極冰山美人本冰了……卻不知道為什麼, 一遇見薄一昭,北極冰山美人的冰山化了,變成了北冰洋美人。

他又不是小太陽。

撐死了陰惻惻的月亮……

還他媽愣是把北極冰山照化了。

說好的她肆意撒歡, 泡男神,日政教處主任,騎在他脖子上讓他誇獎自己的紋身,再瀟灑的來, 瀟灑的走……

事情為什麼變成這樣的?

哭腫眼睛這種事, 彆說二十五歲, 她五歲的時候都沒乾過。

“……”

徐酒歲覺得自己頭都要愁禿了。

她低著頭裝啞巴,誓死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因為她知道,她身後的魔鬼並不會就此放過她——

畢竟這個魔鬼最喜歡的事就是不顧禿頭女孩的悲傷,凡事都像個死直男似的刨根問底。

……………………最騷的是問完從來不給解決,就好像他把人往死裡逼問隻是單純好奇而已。

兩人下樓的時候,徐酒歲看不清,一步步走得很慢,男人乾脆走到她身邊半架住她往下挪。

一邊挪,徐酒歲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在耳尖上方響起:“又哭什麼?”

徐酒歲:“……”

你看,你看!來了吧!

薄一昭沒得到回答,低頭一看旁邊的人低著頭,下巴都快埋進自己的胸裡了,一副鴕鳥的自閉模樣,那雙眼睛又紅又腫,隻剩一條縫,也不知道她到底睜開眼睛了沒有。

思及此,男人捏了捏她的手肘:“小啞巴?”

說誰小啞巴?

徐酒歲驚怒地轉過頭看他,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一下子不打馬賽克地映入眼中,薄一昭都愣了下,然後覺得她這樣有點像蠟筆小新。

薄一昭成功地把自己逗樂了。

輕輕嗤笑一聲,那笑裡麵的無語讓徐酒歲很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站在樓梯中央,她惱羞成怒又伸手去推他,但是身邊那人像座燈塔似的紋絲不動,甚至還有閒伸手捉住她另外一邊手腕:“樓梯上,鬨什麼,摔下去不怕摔斷脖子?”

徐酒歲硬生生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擰開頭嘟囔了什麼。

薄一昭稍微低頭,就聽清楚了,她說的是“不要你管”。

男人微惱,臉上卻笑了起來,伸手卡住她扭開的小臉的下巴,強行擰回來,還搖晃了兩下:“就會說這句是吧,問你哭什麼?”

一邊說著,修長的指尖往上挪了點,掐住她軟得像麵團的麵頰,一壓一個坑兒,再用力,就看見她嘴被迫嘟了起來……

挺醜的。

但也蠻可愛。

醜的可愛,一般人做不到。

“乾你什麼事?”徐酒歲伸手去掰他的作怪的手指。

薄一昭沒為難她,順著她捏在自己手指上的指尖鬆了力道,低下頭盯著她臉上被自己捏出的一點點紅印子:“不關我事你倒是大方說。”

徐酒歲不懂他的邏輯,努力瞪大眼試圖用眼睛瞪他:“你怎麼這麼八卦呀?!”

薄一昭沒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慘不忍睹似的,抬手捂她的眼:“彆瞪了,就一條縫,能表達什麼?”

徐酒歲拍他的手:“你彆管我哭什麼,你管你自己的學生去,人家趴在桌子上嚶嚶嚶你不是挺心疼的麼!趕緊去安慰!畢竟給遞了紙條,薄老師還樂顛顛地品了一分鐘!上麵寫了八百字小作文麼值得看那麼久!好看麼!”

薄一昭聞言,立刻就知道這人在發什麼脾氣了。

他鬆開她,後退了一步。

撐住自己手肘的力道猛然一撤開,徐酒歲整個人往後歪了歪,條件反射般茫然地扶住樓梯扶手,人也安靜下來。

“你就為這個?”薄一昭問。

徐酒歲想倔強地說不是,但是她的唇瓣猛地一抖,狠狠地抿了起來……意識到又沒忍住說了實話,她恨不得想要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學生給你遞紙條了。”徐酒歲重複。

“嗯。”薄一昭淡淡應了聲,“上麵提醒我吃晚飯。”

“……”

他承認了。

放在欄杆上的白皙指尖無力地抓了抓,徐酒歲有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承認得太大方。

反而顯得這件事同她更加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生氣。

她傷心。

其實都沒有立場的。

徐酒歲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間,心想:煩死了,那我哭又關你什麼事啊?

她正心煩著,下巴又被兩根手指捏著抬起來:“手長在彆人手上,要遞什麼紙條也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彆人遞個紙條你就要哭?”

徐酒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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