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駕照?”
徐酒歲正貓著腰看左視鏡,聽見身邊的男人問。
“有啊。”
“剛考的?”
“沒有啊,考了……”
剛想說好幾年了,一想好像哪裡不太對,猛地閉上嘴轉過頭看薄一昭,心想這人語氣太過平靜,連帶著她都放鬆了警惕——
“考了幾個月了。”
她大喘氣之後,換上了平靜的語氣。
“哦。”薄一昭臉上一點兒看不出什麼不同,他隻是淡淡道,“交規沒告訴你開車目視前方?看我做什麼,看路。”
徐酒歲這才把腦袋擰回去,小心肝兒那個亂跳的,心想:啊啊啊好險,還好我反應快!
……
最近的醫院距離他們這邊開車也要十五分鐘。
徐酒歲平時不怎麼開車,車速很慢,是以侮辱這輛車的性能和牌子的速度在前進……薄一昭坐在副駕駛,好幾次看見旁邊的車超車時,彆人轉頭往駕駛座裡看。
但是他也沒吱聲,就靠在那看她慢慢開,反正後麵的車再怎麼著也不敢一腳油門懟上來。
到了紅綠燈,因為開太慢直接被卡了整整一個紅燈,後麵的車為表示不滿哐哐砸喇叭,徐酒歲像是聾了似的,眉毛都沒皺一下——
開車技術真的爛,心理素質也是真的好。
薄一昭在心裡默默評價。
一邊覺得脖子癢得難受,微微蹙眉,抬伸手撓了下,立刻聽見她在旁邊小聲地說:“彆撓了,撓破怎麼辦?”
薄一昭被癢得有點煩,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孽,想著陪她演戲好玩,演著演著把自己都作進去了,十分無語,心情更加煩躁。
蹙眉轉過頭,正想跟她說彆管他開好她的車就是,卻看見徐酒歲半傾斜身子靠向她這邊……安全帶勒在她胸前,被寬鬆的衣服遮得特彆好的身材曲線凸顯出來。
腰細得一隻手能繞完似的。
這會兒她一臉擔憂地看著他,看上去又擔心又沒有平日裡橫衝直撞時的跳脫,兩人對視上的時候,她好像是被他眼裡的煩躁嚇著了,畏懼地往後縮了縮——
可能是自己都沒發覺的那種。
“……”
本來就沒想嚇唬她,眉間稍稍放鬆下來,男人挪開了視線,看向窗外。
“乾什麼,我又沒說是你害的,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不是,我……”
徐酒歲聽見他平靜的聲音,好像是在安慰她,實際上心裡的不安更強了,她咬了咬下唇。
薄一昭從窗戶的倒影看著她可憐巴巴的臉,就又把臉轉了回來,一看她仰著臉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會死人的。”他無奈道。
“我知道啊。”徐酒歲小聲道。
強忍著掐一把那張白生生臉蛋的衝動,男人抬起手轉了個方向,好像是有點熱,將衣領又拉開了些,徐酒歲這才看見他胸前也挺紅的。
“癢得難受?”
“嗯。”
“一會兒就好了,都是一陣陣的癢,你忍忍。”
“……”
忍個屁啊,什麼都能硬扛還要醫生做什麼?
看男人的指尖落在鎖骨附近,她急了,忍不住伸手抓他:“彆撓了。”
這時候紅燈結束了,感覺到覆蓋在手背上那溫暖又軟得觸感,薄一昭額角跳了跳,用另隻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開你的車。”
徐酒歲啟動了車。
卻直接靠邊停在路邊。
薄一昭還沒反應過來她又要乾嘛,是不是存心想折騰死他算了,沒等他問,就聽見駕駛座那邊“哢嚓”一聲解開安全帶的聲音,她整個人撐著兩個座位之間的位置俯身湊過來:“實在癢得難受,我給你吹下?”
男人抬起頭,就看見她半個身子往自己這邊傾斜,投下的陰影將他籠罩在了自己與身後靠椅之間。
那淡如褪色薔薇的唇瓣近在咫尺,她湊過來,眉頭微蹙,無比嚴肅的樣子……柔軟的指尖挑開他的衣領,垂著眼認真地找到他脖子上最紅的那片,輕輕吹了幾下。
距離不算太近,吹出來的涼風掃過脖間,脖子上又疼又癢確實減弱了一些……
她大概是塗了薄荷味的唇膏,氣息之間也帶著淡淡的薄荷香。
心中煩躁稍散。
但是也是一瞬間。
很快的就有彆的煩惱出現。
男人難得乖順,斜靠在車座椅靠背上,任由她整個人半靠過來,湊得很近——
那雙軟得不像話的手扶在他肩膀上,薄一昭怕她撐不住趴自己身上來,也伸著一隻手虛扶著她的腰。
於是脖子上是不癢了。
那股勁卻直奔他小腹下麵而去,一團火,能燒死人。
要不是這會兒小姑娘滿臉救死扶傷的正義,薄一昭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惡毒心腸到他都要過敏而亡,這女妖精還惦記著他死前吃一口他的唐僧肉……
感覺到腿間明顯起反應時,他扶著她腰的手沒控製住掐了一把,她愣了下,抬頭看他。
“行了。”
再開口說話時,他眉間柔軟一掃而空,不動聲色地放開扶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推開,自己坐直了把車載空調打開,用近乎於冷漠的喑啞嗓音道——
“開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