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搓了搓手讓手指勉強暖一些,嘟囔著“你忍忍”,在指尖擠了一點藥膏湊上前——
因為腿短手也短,這會兒她要碰駕駛座的薄一昭,就不得不像剛才在馬路邊給他吹風似的,整個人跪在副駕駛座位上,一隻手撐著薄一昭腿旁的駕駛座,自己整個人傾斜過來。
她身上特有的氣息也一下子侵入男人的鼻腔,仿佛是將他籠罩了起來——
溫熱的呼吸且小心翼翼的,有一陣沒一陣地噴灑在男人的耳垂。
帶著一絲絲年輕女人特有的甜膩。
掀起雞皮疙瘩一片。
男人向後躲了躲,專心致誌為他擦藥的人卻渾然不覺,直接湊上前追了上來,他感覺自己額角青筋跳了跳。
當那帶著清涼膏藥的柔軟指尖觸碰到脖子上一片火燒似的疼癢的皮膚,就像是烈火之中天降甘霖……
觸碰的一瞬間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緊繃了下,並仿佛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徐酒歲微微蹙眉,放在他腿幾厘米外的小手探過來拍拍他的大腿:“很快就好,彆躲。”
“……快點。”他嗓音低沉。
柔軟的指尖輕蹭過長著疹子的地方,餘光裡,那圓潤又挺翹像是洋娃娃的鼻尖近在咫尺的地方。
低哼了聲,男人的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滾動了下。
徐酒歲注意力被吸引,好奇地看了一眼,卻並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她避開了他喉結的部位,將一些藥膏抹在他顏色最深快要變紫色的血痕裡,手碰上去都感覺到那灼熱——
她驚得手都軟了,心有戚戚地問:“以後是不是海鮮都不能做了呀?”
薄一昭聞言,垂眼光明正大地看了她一眼,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她長而濃密的睫毛因為不安輕輕顫抖……
“蟹沒事。”他言簡意賅,收回了目光,“我又不是傻子,每次都撿過敏的東西吃——你做你的飯,彆管我。”
徐酒歲“哦”了聲,卻在心裡把“海鮮”這一項直接在菜單裡狠狠劃掉!
這邊脖子抹完藥,她往前湊了些,指尖繞過他的肩膀去抹不太看得著的那一麵——
因為這個動作,她撐在座椅上的手挪了挪,直接貼在了他大腿外側。
男人大腿緊繃。
那熟悉的甜膩氣息更加靠近,小姑娘仰著頭,這一次,那溫濕氣息儘數噴灑在他的下巴上——
整個人都緊繃之後,男人眸色轉暗,不得不垂下眼用睫毛遮去眼中變換的情緒,狹窄的車內空間,他聽見自己的呼吸逐漸變重。
“好了沒?”
再開口時,他嗓音帶著不自然的沙啞。
原本垂放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地從身體一側挪到下腹……手舒展開仿佛隨意擱放在那,其實是目的明確地進行拯救“為人師表”形象的就地遮蓋。
還好天氣轉冷,穿的褲子布料不如夏天那麼單薄。
徐酒歲一手的藥膏,感覺到他不耐煩地想要動,手指戳了戳他的脖子:“快了,你耐心點,彆動——”
薄一昭被她戳了下下意識去看她,隻能看見那淡薔薇色唇瓣在眼皮子底下一張一合。
一團火直衝著下腹而去。
“徐酒歲。”
男人狠狠皺眉,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細膩柔軟的觸感貼著他火熱的掌心,徐酒歲嚇了一跳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她覺得此時此刻,他臉上的深色看上去凶得要吃人。
她畏縮了下,剛想問是不是她手太重弄疼她了,這時候,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
兩人都是微楞。
徐酒歲膽怯又抱歉地衝薄一昭笑了笑,手腕從他灼熱的大手裡抽走,低頭去掏手機。
甜膩的氣氛似乎散去一些些。
手機鈴聲給了車裡的人一絲清醒的機會,男人坐起來了一些,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後撤了些低頭掏手機,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更加惱火。
趁著徐酒歲九接電話,男人把蓋在某處的手挪向開窗鍵,他把窗戶打開,臉撇向外麵長籲出一股灼氣,冷靜了一些。
而另一邊,徐酒歲一隻手還拿著藥膏,另外一隻手全是藥膏,她沒手捧手機,又怕手指上的藥弄臟頭發,於是拿出電話看都沒看直接按了免提,又“喂”了聲——
她兩根手指捏著手機想要找個平坦又不太遠的地方放置手機,與此同時身體前傾,正想把最後一點藥給薄一昭抹了。
手機那邊大概是沒想到她接電話那麼痛快,安靜了二三秒。
“徐酒歲,下周五截止報名,要麼你報名,要麼我親自過去請你報名,你自己選。”
低沉而緩慢的男音通過揚聲器響起。
如毒蛇,不帶任何商量的語氣。
語落。
原本望向車窗外的男人一愣,漆黑瞳孔微縮,第一時間把頭轉回來。
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一瞬間小臉煞白,手機直接從手中滑落——
結結實實地砸在他蠢蠢欲動的褲、檔上。
薄一昭還沒來得及說話,劇痛讓他差點跳起來!
“嘶——操!”
男人麵色巨變彎下腰痛呼出聲,覺得自己被砸了半條命去,而電話那邊顯然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也跟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