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激動情緒褪去。
男人麵帶溫和微笑, 屈尊降貴地彎腰親手替徐酒歲披上了她的大衣時,她在一片祥和喜慶的氣氛裡嗅到了一絲絲肅殺氣息。
“老師, ”她從他懷抱裡退了出來, 眨眨眼, “老公?”
徐酒歲:乖巧.JPG。
男人不厭其煩地在她軟趴趴的呼喚聲中又應了聲, 抬眼淡淡掃了她一眼, 目光不急不慢地在她胸前係帶後, 深出陰影的兩團上一掃而過。
那目光涼嗖嗖的,徐酒歲她下意識地拉扯了下大衣衣領, 係緊了大衣的係帶。
走在她身邊,攬著她肩膀的男人似乎是看見了她的動作,嗤笑一聲, 微斂下睫毛, 沒說話。
徐酒歲卻覺得涼氣都順著腳板心往上竄,雞皮疙瘩冒出來一大片,連帶著跟著男人往外麵走的步伐都遲疑了——她有些僵硬地, 下意識回頭往後看了看身後的小船,後者也正看著她。
見徐酒歲回頭,小船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地方,然後手成手刀狀, 脖子一歪, 手刀在脖子上一劃——
嘴巴一張發出無聲的“呃啊”配音, 她舌頭伸了出來。
徐酒歲:“………………………………”
徐酒歲的頭發都豎了起來。
薄一昭不是千裡迢迢做十幾個小時飛機來看她比賽的,這尼瑪是來要她狗命的啊啊啊啊啊?!!!
救命!
整個人猛地一個急刹車, 徐酒歲伸出手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袖,咬咬下唇:“老師,等等,現在能走嗎,我怕一會兒還有什麼宣布的事項……”
“我問了洋哥,他說公布分數後選手就能自由離開。”
徐酒歲轉過頭,看了眼旁邊比賽場地的牆壁,內心恨不得把它撓穿,強裝鎮定地提高音調,假裝詫異“哦”了聲:“他來了?”
“嗯,剛走,”他頂頓了下,垂眼看她,聽不出有太多情緒地問,“你沒看見?”
在這種平靜的目光注視中,徐酒歲卻想找個柱子抱住慫起來,心中“嚶”了下,她意識到——
求神拜佛不如討好老公。
於是無聲收緊抱住男人手臂的雙手,她抬起頭望進他漆黑一片的眼底,眼中閃爍著誠懇:“怎麼可能看見呢,我那麼認真在比賽。”
男人衝她笑了笑。
徐酒歲卻被他笑得想跳起來夾著尾巴就跑。
……
薄一昭開車帶著徐酒歲回到近海市市中心某高級小區。
車駛入小區,趴在窗戶上,徐酒歲身腦袋伸出窗外左右看了看:“這是哪?”
男人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隻手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拎回來,升起車窗戶:“我家。”
停頓了下,補充了句:“現在也是你家了。”
下車,上電梯。
徐酒歲還一臉天真站在門口仰著頭等著男人掏鑰匙呢,下一秒就整個人被端了起來——空蕩蕩的走廊她尖叫一聲,抱著男人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回過神來時,整個人被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哎喲!”
小姑娘嬌滴滴地揉了揉被砸疼的腰,正想坐起來品鑒一下她憑空多出來的房,這時候眼前卻被壓下來的高大身影遮去。
她陷入陰影之中。
抬起頭,對視上男人垂眸看她幽深的黑色瞳眸。
他的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沙發上,背微微伏低,肩膀聳起。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猶如進攻前的伺服的獵豹。
他們距離很近,幾乎是麵貼著麵,徐酒歲身上慣用的甜香鑽入他的鼻息之間……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稍微站起來了一些,手也挪動至她麵前,掐了把她有肉的小下巴。
指尖向下,順著她的側頸下滑。
最後停在她鎖骨下,連衣裙交叉的綁帶上,平日裡擺弄精密儀器的修長指尖,輕輕勾了勾那綁帶,他嗓音低沉:“歲歲,這是什麼?”
“……裙、裙子。”
“我之前說什麼?”
“啊?”
她瞪眼裝傻,可惜演技不太好。
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不說她這樣裝傻到底有沒有用,隻是幾秒後微微偏頭,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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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之間居然是淡淡的薄荷味,想必是某人下飛機前就摩拳擦掌地準備乾一番事業所以洗漱了一番——
徐酒歲猝不及防被他舌尖攻城略地,短暫驚呼一聲,剩下的詞語儘數被他吞咽下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