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啟秋徹底僵住,麵龐泛白,思緒繃成空白的直線。
他僵硬地扭過頭,看向夏溪絨,希望夏溪絨能蠻橫地反駁對方在說謊,澄清自己才沒這麼窮,才不需要親自賺錢。
結果夏溪絨沒有說話。
隻是靜靜站在一邊,臉頰紅紅,抿著軟唇,神色彆扭,像在驕傲江溯星怎麼到處宣傳他的小生意呀。
“……”
毫無疑問,那位販賣信息素的Omega,就是夏溪絨。
謝啟秋如墜冰窖。
江溯星吹了聲口哨,得意洋洋,摟過夏溪絨,“寶寶,彆管這個人了,我還在發情期呢,絨絨你得幫我。”
夏溪絨依然抗拒:“不要,你像條愛吃橙子麵包條的狗。”
他當小奶貓時,咿咿呀呀地散步,或許因為腿太短了,外人隻能看見一條貓貓蟲在蛄蛹。
於是,有一條金毛犬,把他看成了移動的橙子麵包條,嗷嗚一口把他吞進嘴裡!
他在狗狗的嘴巴裡,被肥厚的狗舌頭攪來攪去,嚇得喵喵叫。
他被吐出來後,渾身濕漉漉,小腦袋暈乎乎,走路都走不直,眼睛直滿金星,啪嘰一下暈倒在地,應激了有半個月。
江溯星被夏溪絨奇怪的形容可愛到了,毛手毛腳蹭上對方,黏糊糊:“寶寶,你是橙子麵包條,我就吃……”
“彆給我起外號!”夏溪絨跑到謝啟秋背後躲著。
謝啟秋愣住,感受到小男生細白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角,像隻嚇到的小貓,窸窸窣窣地藏在他的身後。
“謝啟秋。”
夏溪絨動了動唇,故作強勢:“我就算沒了錢,我也依然是你的金主。”
“我還特地去做了小生意賺包養費,辛辛苦苦地討好客人們。”
他順著江溯星的話說下去,沒有察覺到江溯星其實是故意讓謝啟秋吃醋。
他隻是想讓謝啟秋覺得他好辛苦,更加誠懇地伺候他。
他確實覺得大晚上外出、裝模作樣地和客人講禮貌的話,已經是很辛苦的討好了。
謝啟秋眉心一抽,冰冷眸光落在夏溪絨身上。
討好客人……?
夏溪絨小小聲,繼續說:“你就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幫我對付江溯星,江溯星發情了,想欺負我。”
他的衣著淩亂,上衣有被敞開過的痕跡,脖頸落有嗅聞與吻痕,眼尾通紅,眼睛覆了淚霧,明顯有哭過的痕跡。
剛才又與一個所謂的alpha客人共處一室。
alpha發情,需要Omega的肢體刺激。
夏溪絨怎麼討好客人,已經不言而喻了。
謝啟秋渾身冰冷,肩膀發抖,接近崩潰。
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發現,為什麼要答應被夏溪絨包養,害得夏溪絨要做這種事賺錢。
謝啟秋顫抖雙手,捧起夏溪絨的臉,在對方的嘴角,討好般地親了親。
“好,我幫你趕走他。”
話音剛落,他抬起手臂,拳頭揮動,毫不猶豫砸向了江溯星。
謝啟秋是S級alpha,力量強大,一拳便讓江溯星的骨頭發出清脆的暴裂聲,鮮血湧上喉管。
江溯星沒有作罷,發情期的腎上腺素飆升,更為猛烈地打回了謝啟秋,拳拳到肉。
兩個alpha就像相互廝殺的兩條瘋狗。
打得好凶……?_[(”夏溪絨瞅了一眼,喃喃。
他怕他們揚起的灰塵弄臟自己,便晃著細白的腿,若無其事的,跑了。
夏溪絨跑回臥室,想睡一覺。
夏沉淵在床上躺著,他索性鑽進了夏沉淵的懷裡,抬起男人的手臂放到腰上,把男人調整成摟住自己的姿勢。
這樣江溯星想欺負他,也得跨過夏沉淵的屍……身體!
夏沉淵的懷抱很溫暖,夏溪絨蜷成一團,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的膽子並不大,被江溯星欺負了,又目睹兩個alpha打架,不安深陷於內心。
他即便在睡夢中,也依然防備著,使勁往夏沉淵懷裡蹭,身肉幾乎要和夏沉淵融為一體。
哥哥從小養他長大,能賦予他最大的安全感。
夏溪絨和夏沉淵擠在一起了還不夠,他睡得迷迷糊糊,在男人的下巴蹭來蹭去,臉被刮過的胡茬磨得癢癢。
最後,他找到了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用嘴巴貼了上去,輕輕地含住,這才安穩地熟睡。
就像剛出生的小奶貓需要安撫奶嘴。
殊不知,夏溪絨含住的是夏沉淵的嘴唇。
小嘴把男人的薄唇吮得亮晶晶,蒸出熱騰騰的香氣。
如果夏沉淵醒著,會驚訝於義弟竟然如此依賴自己。
可昏迷中的夏沉淵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呼吸平淡。
臥室外的兩個alpha還在打架。
夏溪絨睡得不安穩,睡夢中,他以為哥哥沒成植物人,黏糊糊地夢囈,喊了一聲哥哥我怕。
夏沉淵雙眸緊閉,搭在夏溪絨腰上的手,……卻慢慢地攥成拳頭。
……
夏溪絨醒來後,江溯星人不見了,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謝啟秋。
謝啟秋傷得嚴重,衣服染滿鮮血,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全身,臉有好幾處破皮。
隻有一雙藍眸是乾淨的,不知道在床頭盯了夏溪絨多久。
“乾嘛看人家睡覺。”
夏溪絨鬱悶地嘟噥,從夏沉淵懷裡鑽出來,動作自然倒像鑽出小貓窩。
絲毫不知自己在男人懷裡睡覺有多曖昧,睡到嘴唇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