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們拿著照片過來問我,我才知道韓什麼……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我覺得凶手應該就是我那天晚上看見的男人。”
同事立馬說:“我去把照片都拿過來。”
他跑出門,很快拎著一個文件袋回來,將裡而的照片全部倒在桌上,一字排開,讓江平心辨認。
這些都是韓鬆山在A市的合作夥伴、以前工作過的同事,以及周拓行給出的有舊仇的對象。
江平心往前坐了點,彎著腰去夠桌上的照片,隨後覺得有點累,乾脆蹲在地上,兩手扶著桌沿一張張比對過去。
她看得仔細,其中有幾張照片反複辨認了好幾次,到最後眼睛快花了,覺得幾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都長的一個樣。
再三確認後,她告訴對而的民警:“沒有。”
徐鈺隨手撥了撥桌上的照片,問:“你確定嗎?”
“感覺不是。”江平心說,“我對人臉的辨識能力不高,但是這些人的臉型跟他不大一樣。那個人臉上沒有胡子,而且帶一點劉海。”
徐鈺無奈笑道:“你不能靠發型跟胡子認人的,因為有些照片是以前拍的。而且夜裡匆匆一眼,人的輪廓會受視角跟光線的影響出現一定偏差。你把你覺得像的都先挑出來,交給我們去排查。”
江平心想了下,還是搖頭:“他臉小,人很瘦,不能完全確定但年紀應該不大,這些人都沒他長得帥。”
徐鈺說:“好的。”
她可以相信一個女生對男性顏值的判斷。
同事長長歎出一口氣,見了鬼地道:“都不是啊?那這人到底是從哪兒憑空冒出來的啊?跟韓鬆山關係好像還不一般,該不會是韓鬆山什麼私生子吧?”
徐鈺不讚同:“你覺得以韓鬆山的性格,他在乎什麼私生子的身份嗎?如果想認他,肯定大張旗鼓地接回去了。”
班主任聽他們討論了兩句,隨即陷入深思的沉默,試探著問:“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徐鈺整理桌上的東西,說:“先幫我們做個畫像吧。我們的畫師今天在。小江妹妹餓了嗎?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
畫像用了很長時間。
江平心雖然對那一眼的印象十足深刻,可剛剛看了太多照片,對人臉有點模糊了。努力清空大腦,仍舊抓不住感覺。對著屏幕上的畫像調整了很長時間,才說大概有七八分像。
眾人也不好為難她,決定讓她先回去,等思路捋清晰了再過來幫忙修正細節。
徐鈺拿著打印好的畫像跑去樓下找同事,想請他們幫忙比對一下人臉,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幾人圍在電腦旁,正在小聲討論的時候,另外一名同事正好路過。瞥見他們桌上的紙,“咦”了一聲,拿著來端詳片刻,又離遠了歪著腦袋細看,臉上露出點古怪的神色,扯扯徐鈺的衣袖,問:“這個人,是不是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左手手背上還有一道疤?”
“對對對!”徐鈺回頭問,“你怎麼知道的?”
一群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同事的手順著線條畫了兩下,點評道:“眼尾應該再有點下斜,看起來更有親和力一點。然後脖子右邊還有兩顆痣,一顆大一顆小。”
徐鈺沒聽江平心說有痣,不過見他說得如此熟稔,不由興奮地道:“你見過他啊?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同事將圖片還給她,大聲說:“這不就是你們何隊昨天讓我幫忙找的人嘛!她說是她很好的朋友,王熠飛啊,直接搜!熠熠生輝的熠,飛翔的飛。”
徐鈺愣了下,那位同事已經走回自己工位,從成堆的紙張中準確翻出一張圖片,豎在半空展示給他們看:“是這個人吧?”
確實是有點像,隻是徐鈺有點回不過神。還是邊上有人推了她一把,提醒道:“江平心還在不在?趕緊拿過去讓她認一眼啊!”
徐鈺應了聲,拿著紙往走廊上跑去。
江平心還沒離開,半路跟張隊、黃哥他們幾個遇上了,停下來說了幾句話。
黃哥見徐鈺神色倉惶,莽莽撞撞地衝過來,臉上笑容收斂,低聲斥責道:“說多少次了不要狂奔!萬一撞到人怎麼辦?什麼事啊非急成這樣?”
徐鈺衝他點了點頭,沒顧得上說話,將紙遞過去問:“江平心,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江平心接過,隻是粗粗一掃,臉色驟然變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兩位領導,或許是由於驚訝,微張著嘴沒有出聲。
現場眾人頓時讀懂她的表情。
黃哥立即抽走她手上的紙,低下頭認真打量。
張隊也是訝然,平時不怎麼變動的眉毛往上挑了挑,跟黃哥說:“你們分局的行動效率……很高啊。”
黃哥的表情卻不顯輕快,問:“這麼快就找到了?你們怎麼找的?”
徐鈺頂不住他倆如炬的目光,小聲地說:“何隊昨天給他報了失蹤。他們覺得跟畫像上的人有點像,就讓我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