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歎息著補充:“她說看見了殺韓鬆山的凶手,給警方提供了線索。所有人被耍得團團轉,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做核實,結果確認是誣陷。”
鄭顯文不吭聲了,臉上也少了
如果黃哥在這裡,少不得要跟他爭論兩句,畢竟他持完全相反的觀點。
張隊不置可否,指著木架上的那些擺設,誇獎說:“很漂亮。”
上麵放著的都是一些手工藝品,譬如針織的玩偶、刺繡的錦囊、定製的相框。五花八門,不過都不像是鄭顯文會收藏的東西。
“有眼光啊!這些是我媽做的,主要是為了掙錢。她什麼都乾過。”鄭顯文說,“最漂亮的已經賣了,剩下的是客人不喜歡的。”
屋內的寂靜透著一股陰涼,許是空調的溫度打得太低,冷得人瑟瑟發抖。
鄭顯文覺得這兩個警察行為古怪,不在後麵乾站著招待他們了,獨自走到沙發邊上,一屁股坐下,任由他們在屋內亂轉。
張隊卻跟著他走過來,靠在沙發扶手上。
鄭顯文扔了蘋果核,習慣性從茶幾上摸出煙盒,兩指夾著,準備抽出。還沒點著,張隊說了句,“少抽點煙吧。你在自己家客廳裡抽煙啊?”
鄭顯文瞥他一眼,乖巧將煙盒放到桌角,說:“習慣了嘛,警官不喜歡我就不抽。”
他在衣服口袋裡摸了摸,翻出半盒紅殼子的中華煙,遞過去道:“您可以抽,這是好煙。”
張隊說:“不用了。”
鄭顯文利索地抽出一支,用他慣常的涎皮賴臉的表情,殷勤道:“我給您點著?”
張隊定定注視著他,沒有說話。鄭顯文這才將東西收回去,往桌上一扔,滑到先前那盒煙的附近。
鄭顯文說:“警官,您找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
張隊問:“江平心你認識吧?”
鄭顯文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搖頭說:“好像認識,不大記得了。”
“她今年高三,本來成績不錯。可惜了。”張隊唏噓道,“做偽證啊,想不開。這可是刑事責任。不知道她今年會走上考場還是走近看守所。”
鄭顯文煞有其事地附和道:“是啊,怎麼想不開啊。”
張隊歎息著補充:“她說看見了殺韓鬆山的凶手,給警方提供了線索。所有人被耍得團團轉,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做核實,結果確認是誣陷。”
鄭顯文不吭聲了,臉上也少了分故作的油滑。
張隊接著道:“還有王高瞻,你認識吧?他兒子說是自己殺的人。嘖,想不明白啊。估計以為是他爸爸殺的人。”
電視機的上方掛著張年輕女人的照片。黑色的相框嵌著褪色的舊照,鄭顯文直愣愣地看著,片刻後扯了扯衣領,對著照片上的人,忽地笑了。
張隊聽到笑聲,垂眸看了他一眼,對他此刻的神情感到陌生。重新走到置物架前,指著正中間的一把小刀,問他:“這把刀為什麼要放在架子上?是什麼用的?看起來風格不搭呀。”張隊跟黃哥都不勝其擾,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著。
這詭異的畫麵直到何川舟出現才終於打破。
她腳步沉穩地走進來,先朝幾個同事點了下頭,轉向鄭顯文問:“要見我?”
鄭顯文兩手擺在桌上,坐正了些,招呼道:“何警官,早上好啊。”
何川舟坐到新搬進來的椅子上,目光沉靜地看著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
鄭何川舟由此對鄭顯文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