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嗓子的喊啞了去,等後麵求饒著誇他,卻也是沒用了。
她總算知道,這人如今是真的有其他法子逼她就範的。
等做完的時候,柳玉茹喘息著,完全動彈不得,顧九思卻是生龍活虎得很,他將她抱去洗了澡,然後抱著她一同睡了。
閉上眼睛之後,他們清楚知道,再睜眼,就是第二年了。
於是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不知道是因為冬日還是因為夜裡睡得太晚,他們兩起床的時間越來越晚。柳玉茹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顧九思還睡得香,柳玉茹想起今日要同江柔一起上山拜香,她趕緊去推顧九思,顧九思哼哼唧唧,就是不起。柳玉茹焦急道:“快起了,不然婆婆要罵人的!”
“我再睡一刻……”
顧九思抬手就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撒著嬌道:“我好困……”
柳玉茹拿他沒辦法,她自己先起來,回來看顧九思還睡在床上,她咬咬牙,去用冷水揉了帕子,往顧九思臉上一蓋,顧九思被這冷水激得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驚恐道:“怎麼了!”
帕子從他臉上滑落下來,柳玉茹坐在他麵前,滿臉嚴肅。
顧九思立刻道:“出事了?”
柳玉茹點點頭。
“可是前線出事了?”
柳玉茹搖頭。
“那是北梁打過來了?”
柳玉茹繼續搖頭。
“那還有什麼事?”
顧九思有點蒙,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讓柳玉茹這麼嚴肅。柳玉茹抓起他袖子,趕緊道:“今日上香,全家等著了,趕緊。”
聽到這話,顧九思舒了口氣,他一麵往床上倒,一麵道:“我不去了,我好困,我好累,我好疲憊……”
柳玉茹站起來,立刻道:“我去挖點冰。”
顧九思當即從床上彈了起來,精神抖擻道:“我覺得我可以堅持!”
柳玉茹拖著渾渾噩噩不大情願的顧九思出了門,這時候顧府上下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柳玉茹拖著顧九思到了江柔和顧朗華麵前,頗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公婆婆……”
“無妨,”江柔擺擺手,笑著道,“年輕人嘛。”
柳玉茹臉更是紅得不行。
江柔看了一眼旁邊打著哈欠的顧九思,笑了笑道:“這麼多年了,這是九思第一次隨我們初一上香。”
柳玉茹:“……”
這人過去是有多懶啊。
顧九思打著哈欠,跟著柳玉茹,顧府上下一起去了城郊寺廟拜神,祈禱一年順利平安。
除了初一上香,後續整個春節,顧九思都沒怎麼出過門。
新婚燕爾,顧九思每天都跟在柳玉茹身後,柳玉茹做什麼他做什麼,做不了的就看著。
柳玉茹教他做飯、陪他練字、甚至還教他繡花。他拿劍是一把好手,繡花針拿在手裡,卻是將十指紮得都是傷口。
他哄著柳玉茹給她含一下,柳玉茹其實不太明白這手指頭被紮了,她含一含有什麼用。等明白的時候,也來不及了。
渾渾噩噩過完了年,東都就傳來了消息。範軒大獲全勝,已經平定了整個北方,這時候就是大榮有實力的諸侯國,也就剩下了範軒掌握的北方、洛子商的揚州、以及劉行知掌握的荊益兩州。
揚州富饒,荊、益兩州地廣且肥沃,尤其是益州,曆來都是供糧之地,所以劉行知雖然隻有兩州,卻足夠和範軒抗衡。
顧九思接到調令時,範軒已經在東都登基,他看著調令文書,心裡有些不安。柳玉茹收拾著行李,看他站在窗口,不由得道:“想事情也彆站在窗口,冷風吹多了,怕是頭疼。”
顧九思歎了口氣,他關上窗戶,回到柳玉茹身邊來,陪她一起收拾東西。
柳玉茹抬頭看他一眼:“你疑慮些什麼呢?”
顧九思苦笑了一下:“這次我要調回東都,你可知我是什麼職位?”
“這我怎麼知道?”
“戶部侍郎。”
顧九思折著衣服,歎了口氣:“連越五級,是個大官啊。”
柳玉茹愣了愣,她卻是迅速反應過來。
能入戶部直升侍郎,這中間周高朗必然沒有阻擋。周高朗將周燁留在幽州,卻讓顧九思入東都成為戶部侍郎,那麼他防範的便不太可能是周燁了……
柳玉茹明白顧九思在擔心什麼,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麵前人折著衣服,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麼。過了許久後,柳玉茹平和道:“若你不樂意,不如把官辭了,我養你也是可以的。”
“說什麼胡話。”顧九思聽這話,抬頭瞪了麵前人一眼,抬手捏了捏柳玉茹的臉頰,“你的誥命不是還得靠我嗎?”
“我就知道,”柳玉茹笑著開口,“你就是想給我掙個誥命,好和我和離。”
聽得這話,顧九思動作頓了頓,片刻後,他抬頭看她,柔聲道:“不和離,除非你休了我,不然咱們這輩子,都會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