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第10章

傷口清理完畢,褚歸打開了房門,麵對焦急等待的眾人,他舒緩了神色:“我在首長的腦後發現了一處蜱蟲叮咬的傷口……”

蜱蟲叮咬?人群中響起幾聲嘈雜,首長的腦後怎麼會出現蜱蟲?是意外還是人為?

以首長的身份,哪怕親臨現場指揮也不能可能隨便往地上一趴,沾染上蜱蟲的概率小之又小,再聯想到首長突然昏迷,思緒靈敏的幾人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真的是人為,等消息傳到部隊,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浪。

不過這些都跟褚歸無關,他隻是一個醫生,從醫生的角度分析了蜱蟲在首長身上可能存在的時長,剩下的便不是他該過問的了。

既然找到了原因,治療起來便簡單了許多,褚正清放手讓褚歸開了個方子,這次副主任再無任何異議。經此一事,他徹底改變了對褚歸的觀感,一堆年紀加起來兩三百歲的人會診了幾天,到頭來被一個剛畢業的年輕人輕鬆解決,說出去簡直叫人汗顏。

褚歸提筆寫好藥方,褚正清看完反手遞給喬德光,藥方傳了一圈,眾人無不點頭,褚歸年紀輕輕用藥卻又精又準,喬德光滿眼羨慕,要是褚歸他有褚歸這麼個孫子該多好。

藥方最後落到了張坤手上,想到不知從何而來的蜱蟲,喬德光特意交代要他親自去藥房守著,彆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了,再被人鑽了空子。

雖沒到徹底放鬆的時候,但現場的氛圍明顯平和了許多,不出意外今晚過去首長就能從昏迷狀態中醒過來,順利的話出院指日可待。

“辛苦諸位了。”說話的是首長手下的營長,亦是賀岱嶽曾經的上峰,“褚老、褚小醫生,首長後續的治療就拜托你們了。”

營長語氣誠懇,落到其他人耳中卻不怎麼好聽,褚正清爺孫倆的確在救治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可也不能因此否定喬德光和副主任他們的付出,首長還躺在京市醫院的病床上,拜托兩個外人算是什麼意思?

喬德光跟褚正清多年老友,對此毫無芥蒂,副主任睇了眼營長,內心嘀咕有能耐把人送回春堂去唄,來他們醫院乾嘛。

麵對營長的話,褚歸出乎意料地搖頭表示了拒絕:“有喬爺爺和兩位主任在,首長很快能痊愈的。”

褚歸的意思很直白,甚至不願委婉地多說兩句。沒辦法,隻要一想到對方對賀岱嶽的輕視,他就給不出什麼好臉色。他聽柱子說了,賀岱嶽手術過後,這位營長僅出了幾個錢,除此以外沒有過任何關懷,連問都不曾問一句。

況且首長是病人,前來回春堂求醫問藥的同樣是病人,在褚歸眼裡,兩者無高低貴賤之分,在一人與多人之間,他當然選擇後者。

孫子的想法褚正清是讚同的,然而首長數次病危著實令營長心有餘悸,他不得不更加謹慎,堅持要爺孫倆負責。

眼看著褚歸的耐性即將耗儘,院長趕緊出聲安撫:“回春堂離醫院確實遠了點,褚歸一片孝心,不忍他爺爺日日舟車勞頓也情有可原。

院長圓滑的說辭將褚歸的犟脾氣扭轉成了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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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歸留下,換褚正清回去。

說完他悄悄拍了拍褚歸的小臂,這孩子以前多溫和的一個人,咋跟他爺爺一樣倔上了。

細數對褚歸的評價,除了聰明、懂事、細心、沉穩、善良等等,最多的便是脾氣好,麵對說不清病症的患者,他常常能耐著性子溫聲細語循循善誘,從不見他對誰擺過臭臉,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院長想不通,把疑問暫且拋至腦後,轉頭安排起了爺孫倆今晚的住處。

醫院的值班室太寒酸,而距醫院僅有十分鐘路程的家屬樓,近是近,可惜現在住房緊張,家家戶戶都是一大家子擠著住的,院長家也不例外。

喬德光跟院長是左右鄰居,他家孩子少,不過近日放暑假,他閨女把兩個外孫送來了,同樣鬨騰得不行,加上現在深更半夜的,非要挪空房的話勢必要把人全折騰醒,不如給開個證明去招待所住。

詢問了兩人的意見,褚正清表示可以。與此同時,上回春堂報信的柱子帶回了安書蘭給爺孫倆收拾的東西,裝在一個編織精細的竹箱中,褚歸認出那是當初兩人結婚時他奶奶的陪嫁,用了幾十年,表麵盤得油光鋥亮,後來陪著他下放,成為他在飄搖風雨中的精神寄托。

“謝謝。”褚歸接過箱子換到左手提著,右手攙住褚正清的胳膊,老爺子終究上了年紀,熬了一天,精神頭明顯弱了下去。

瞅見副主任背過身打了個哈欠,院長用力掐住虎口才勉強忍住跟著打哈欠的衝動:“行了,都趕緊回去休息吧,上夜班的同誌晚上警醒一些,有事務必第一時間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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