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岱嶽硝好狼皮前,褚歸從未想過它會在這方麵發揮巨大的作用,如今越看越覺得賀岱嶽當初說硝狼皮給他做毛毯是不懷好意。
“大冬天的,咱倆總不能天天換床單吧,否則媽問起來我咋圓?”收拾妥當,賀岱嶽穿好外套,渾身上下透著股舒坦勁。
賀岱嶽說得在理,褚歸無法反駁。中午喝了酒,加上方才一番折騰,褚歸疲懶地耷下眼皮:“我睡會兒,你晚點叫我。”
聽見潘中菊進了堂屋,賀岱嶽低聲叫褚歸安心睡,隨即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啥時候回的?”潘中菊吃過飯在楊家跟人拉了半天閒,不知賀岱嶽是何時走的,她朝賀岱嶽身後望了眼,“當歸呢?”
“在屋裡睡覺,楊叔家的酒後勁大,他有點喝醉了。”賀岱嶽麵不改色地撒謊,“我給他衝了蜂蜜水解酒。”
賀岱嶽與褚歸的“露餡計劃”走的是溫水煮青蛙的路子,他們時不時在潘中菊眼皮子底下碰碰手、挨挨肩膀,超出正常兄弟情的範圍卻不露骨,潘中菊偶爾會覺得他們黏黏糊糊的,但並沒說過讓他們注意分寸之類的話。
潘中菊果然沒有懷疑:“酒喝多了傷身,你下次提醒著他點。我看你中午喝的也不少,要不到屋裡躺躺?”
“不了,養殖場快封頂了,我得去看看。”說完背上插著枯黃竹葉的天麻叼著竹鼠一閃而過,賀岱嶽方想起忘了喂貓,他抬手碰了碰鼻子,總感覺小貓的背影充滿了怨氣。
在這個家裡,天麻上尊潘中菊,下愛褚歸,唯有對中間的賀岱嶽小心眼,得罪它一次能記一整天的仇。
賀岱嶽下午請了假,不算上工,到養殖場轉了一圈後便回來了,正好叫褚歸起床。
蓋著厚實的棉被,褚歸睡得臉頰泛紅,寒冷的空氣激得他往被子裡縮了縮,南邊冬天不燒炕,室內反而沒北方暖和。
賀岱嶽上輩子早摸索出了一套幫褚歸過冬的方法,他砍來竹子做了個大號的雙層甕,底部是裝炭火的陶盆,上層烘貼身的衣服,保管褚歸起床穿到暖乎的。
天麻繞過賀岱嶽蹭褚歸的褲腿,屁股衝著賀岱嶽,褚歸心下好笑:“你又怎麼它了?”
“中午我們忘了給它喂飯,它自己抓了竹鼠吃。”賀岱嶽瞅著偏心的小東西,明明是兩個人的錯,天麻卻全怪在他的頭上,他始終沒想明白天麻為何隻針對他一人。
天麻還是吃鼠不吃尾巴,賀岱嶽找到它藏在燒火凳下的竹鼠尾巴,火鉗夾著扔進了灶台。
小貓的心思無人能懂,褚歸拿天麻專用的帕子替它擦了身上的灰。老鼠身上攜帶了細菌,孩子們愛和它玩,不注意清潔容易生病。
天麻仰著脖子乖巧地讓褚歸擦嘴,腹部的絨毛雪白,尾巴一甩一甩的,賀岱嶽看它眯眼享受,手掌飛快從它腦袋摸到尾巴。
“喵!”天麻炸了毛,褚歸連連安撫,嘴裡數落賀岱嶽,好好一個人,跟小貓計較啥,活該招天麻嫌棄。
潘中菊看著兩人一貓的互
動直樂嗬,褚歸與賀岱嶽表現出來的沉穩時常會讓人忽視他們的年齡,可他們之間,較為年長的賀岱嶽,過完年也不過將將滿二十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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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乾粗活的褚歸拌了穀料到後院喂馬,首烏適應了新環境,聞到食物的香味,它歡快地揚了揚蹄子,發出友善的低鳴。
混著穀料吃下的藥材在首烏體內緩慢滲透,褚歸再次將聽診器貼到首烏的心臟處,首烏不再驚慌躲閃,安靜地嚼著穀料。
褚歸記錄下首烏的心跳頻率,數字比第一次有所增長。首烏一天進食四次,兩頓穀料兩頓草料,它明顯長大了許多,皮毛愈發有光澤。
待首烏吃完穀料,褚歸解了拴在柱子上的韁繩,打開柵欄牽著它到外麵放風。
褚歸早取得了首烏的認可,他鬆掉韁繩,任首烏自由行走,天性喜愛廣闊天地的首烏撒腿跑了幾步,發現離褚歸遠了,又站在原地等他,或者掉頭噠噠地跑向褚歸。
“褚醫生遛馬呢?”王成才大聲招呼道,褚歸抬抬手作為回應,為了防止首烏受驚,他放風時特意選了人少的地方。
首烏在困山村是獨一份,玩鬨的小孩們稀罕地跟在褚歸後麵,像一條小尾巴。他們不敢搗亂,首烏停下來吃草時,褚歸會允許聽話的他們排隊摸摸小馬駒。
褚歸有彆的事要做,每次放風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半小時,看時間差不多了,他牽上韁繩輕輕一扯,首烏戀戀不舍丟下嘴邊未啃完的青草隨他往回走。
賀岱嶽半下午砍了十幾捆柴,一捆捆扛下山碼到柴棚四周,頭手臉皆糊得黑黑的。
褚歸把換洗的衣服替他拿進澡房:“趕緊洗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