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 / 2)

張川走後,田勇有些許的惆悵,他是個有妻有子的成年人,涉及到金錢亦無法免俗。誠然在衛生所跟著褚歸能提升醫術,短期內卻改善不了家人的生活,讓媳婦曉得了肯定要挨念叨。

“等張川走了,以後我就是褚醫生你的第一大弟子了。”田勇很快調節好心情,與褚歸開玩笑道,“褚醫生你可要教我點獨門絕學,好叫張川羨慕羨慕我。”

“行,教你。”褚歸眉眼舒展,順著田勇的話往下說,“你想學針灸嗎?”

“啊?”田勇怔住,他沒聽錯吧,褚歸要教他針灸?“褚醫生你說真?”

“真的,你要學我教你。”褚歸沉著點頭,此決定雖未經過他的深思熟練,但說出口褚歸便沒準備反悔。

田勇仿佛被天大的驚喜砸中,激動得一時忘了言語,許久方回過神衝褚歸連聲道要學。他一定要學,不學是傻子!

學針灸得有針,事發突然,褚歸未來得及帶他備用的那套針灸袋,於是和田勇另約了時間,叫他自己先把穴位圖背熟。

至於地點則定在了困山村衛生所,田勇一個當徒弟的,哪有讓師傅奔波的道理。

褚歸依然否認了兩人之間的師徒關係,他隻是進行適當的指導,稱不上收徒。田勇不介意對外的名頭,反正在他心裡褚歸已是他實打實的老師。

針灸是褚家家傳的,褚歸要教彆人,少不得給褚正清彙報,他抓緊寫了一封信,趕在郵局下班前送過去,事急從權,他相信褚正清會理解的。

寄完信褚歸披著蓑衣踏上返程的山路,綿綿細雨下了一整日,濕滑山路令人舉步維艱。褚歸左肩挎著藥箱,右手提著包裹,即使足夠小心,他仍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了出去。

幸好摔倒的地方是塊平地,周圍沒有大樹和石頭塊,讓他免於傷上加傷的下場。

尾椎骨傳來鑽心的痛意,褚歸保持著摔下的姿勢緩了一會兒,蓑衣為他做了緩衝,咬牙忍過痛勁,他緩緩活動四肢,確認僅僅是皮外傷後撐著地爬了起來。

摔倒時藥箱從褚歸的肩膀滑落,蓋子摔開,裡麵的東西撒了一地,褚歸一一撿起,擦掉上麵的泥土放回原位。

回身看了看留下的劃痕,鬥笠飛了一丈遠,包裹滾落在一處草叢裡,褚歸自嘲,摔得真夠標準的。

有蓑衣護著,衣服還算乾爽,褚歸草草處理了身上的擦傷,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回走。

賀岱嶽忙了一整日上梁,收了工顧不上換衣服,匆匆忙忙地要去接褚歸,他有豐富的行軍經驗,腳下幾l次打滑均以極強的肌肉控製力穩住了。

青岡樹的樹葉落儘,光禿禿的隻敢在朦朧雨霧中迷離,兩個模糊的身影以不同的速度靠近,賀岱嶽瞧出了褚歸行動姿態的反常,心頭咯噔一下,腳步加快朝他飛奔而來。

“怎麼摔了?摔哪了?”賀岱嶽扶住褚歸的手臂,關切的眼神在他身上不停掃視,褚歸的頭發貼著額頭,下巴沾著他未曾注意到的褐色泥點,瞧著十分狼狽。

褚歸輕輕嘶了一聲,

賀岱嶽抓著他摔疼的地方了:“腳踩滑了,

摔得不嚴重。”

賀岱嶽忙鬆了手,皺著眉頭查看了褚歸的傷處,冬日的棉衣厚實,他僅看到褚歸擦破皮的掌心,不知衣服裡麵是什麼個光景,但以掌心的擦傷程度判斷,褚歸的傷定然不止一處。

“我背你。”賀岱嶽拉著褚歸的手腕朝肩上搭,他眼皮子跳了一天,以為上梁要出岔子,結果竟應驗到了褚歸身上。

“下著雨背什麼背。”褚歸拿手背拍了賀岱嶽一下,“我自己能走。”

山路難行,賀岱嶽若背著褚歸,兩個人一起摔跤的幾l率更大,褚歸按著隱隱作痛的尾椎骨,不想體驗第二次。

賀岱嶽觸及到褚歸眼裡的後怕,改背為牽:“慢點。”

夜色漸深,村裡人全在屋裡,路上空蕩蕩的,賀岱嶽一直牽著,生怕一鬆手褚歸又摔了。

“回來啦。”潘中菊坐在大門口撿豆子,待看清褚歸的褲腿蓑衣上的泥,驚得灑落了手裡的豆子,她一把挪開膝上的小簸箕站起來,“咋了,當歸在哪摔著了?”

賀岱嶽身上乾乾淨淨,褚歸應是在賀岱嶽接到他之前摔的,潘中菊心疼地接過賀岱嶽替褚歸取下的蓑衣,讓他趕緊坐下。

褚歸淋了雨,方才趕路沒發覺,一停下便打了個寒顫。潘中菊拎著暖壺倒了熱水,賀岱嶽進臥房拿衣服,母子倆圍著褚歸忙活得團團轉。

褚歸摔了,賀岱嶽順理成章地陪他進了洗澡間,他不讓褚歸動手,幫他解了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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